西齐要死守着这道防线本就艰难,被萧承煦跟方多病烧掉的虽不是他们全部的粮仓,但这样的折损无异于雪上加霜。
萧承煦在休息了一日之后就带兵在阵前叫嚣,将前一日自己翻过峭壁烧毁了西齐军粮仓,还平安无事地逃离一事得意洋洋地当着敌军的面叫嚷了出来。
他自己知道那一日的惊险,但对大盛军而言,却无异于踩着西齐军的脸面得来的一次胜利。
两方气势自然此长彼消。
只是到底没能叫西齐的主将中他的激将法,萧承煦最后还是优哉游哉地骑着战马,回了营地。
方多病今日没有跟着一起。
他强行动用过多的神力对身体造成的内耗还未完全恢复,便留在帐中调息休养。
萧承煦回来时他正好运转了几周天的扬州慢,也抽出了一丝神力慢慢滋养肉身。
少年抱着头盔,一身金铜色的盔甲叫他显得比平日里更加英武,只是沉静的双眼一对上他的视线,便不由得亮了起来。
他随手将头盔放在一旁的桌上,兴冲冲地走到他坐着的床榻上坐下,问:“怎么样,可好些了?”
方多病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嘴角便不由得勾了起来,“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要静养一段时日。”
说完又问起今日他出阵时的见闻。
萧承煦眉飞色舞地告诉他今日他在对方防线前叫唤的时候,看见站在前面的西齐军脸都黑了,说罢还忍不住捶了一下大腿,“可惜没能叫西齐的主将出来一战。”
他如今练了扬州慢,身手较从前有了长足的进步,自信阵前斗将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再者前日夜里方多病不得不带着他一起跳崖也是因为对方主将的及时反应,新仇旧恨自然叫他更加想要正面胜过对方。
不过他也知道,如今的战况下,只是一两次叫嚣,是不可能叫对方打开防线与他们正面抗衡的,所以如今不过是拿出来与方多病撒撒娇。
方多病抬手在他面颊上轻蹭了一下。
今日大概又要开始降温,外头风大得很,尤其这处关口,风吹得似刀子一般,叫少年面颊都被吹得通红。
“这么看来,这几日应当都是不会真的开战了。”
萧承煦被他温暖的掌心给贴得眉目一舒,忍不住靠过去蹭了蹭他的手,但很快又嫌他掌心有剑茧,将他的手翻过面来,用手背继续捂脸。
“也不一定。”他接着答道:“我与三哥商量好,这段时日便与他轮流上阵,用言语骚扰敌军,搅乱西齐的军心。西齐的主将不会看着事态继续发展,必然会有所行动。”
只要有行动,他们就做好了反将一军的准备。
他凑上前来蹭了蹭方多病的脸颊,哼道:“你这些时日便在营帐里好好养伤,不用挂心前线。”
方多病被他的胸甲顶个正着,却也不在意,只是揽住他的后腰,手从胸甲下缘的缝隙往上摸。
萧承煦腰侧被他捏得腿弯都开始发软,没什么抵抗地便被方多病堵住了嘴唇,放倒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