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看了一圈名单,也就宗家跟他家往来密切一点,但宗家怎么可能为了秦夜的成绩而大闹礼部呢?
这……这不应该啊。
皇上一字一句地问道:“查到了吗?”
秦易安不敢把宗家说出来,生怕把祸事又胡乱引到别家:“皇上……这里倒是有小儿的几个朋友,但绝对不会因为小儿去大闹礼部,我们家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请您明鉴,一定是有人栽赃我们……”
“宗锦澄,是他,对吗?”皇上打断他的话,爆出了这个名字。
宗肇的嫡长子,罗惊风的义子。
这满京城里,除了罗家的孩子,就属这个孩子跟罗惊风有关系。
偏巧他就在这个名单里,就在秦夜的
秦大人还想说话,就见皇上闭上眼睛,朝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秦易安知道这是没他的事,吓得赶紧告辞后退,准备到家后好好问问秦夜,是不是孩子知道些什么……
御书房的门关上。
皇上闭着眼在龙椅上假寐,周身的气压越来越沉。
黄公公拿着会试名册,小心翼翼地安慰道:“皇上,许是宗小公子与秦大人家的孩子是好友,这才去礼部为秦夜出头。孩子也是一番好心,想求一个公平,您也不用太生气,宗锦澄既是宗大将军的儿子,那就必然跟您一心……”
皇上打断他:“不,他跟朕不是一心。”
黄公公以为他说的是宗锦澄,连忙劝道:“怎么会呢,会试策论写得好的孩子,都跟朝廷一心,更何况那孩子还小,好好掰正必能效忠皇上。”
皇上睁开眼,眼里爬满了血丝。
他狠声道:“朕是说宗肇。”
黄公公:“!!”
黄公公吓得连忙跪下,劝道:“皇上请息怒,咱们如今的倚仗只有宗大将军,万万不可因此就怀疑他啊。”
皇上并不是无凭无据的怀疑。
而是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最开始的时候,罗惊风认宗锦澄为义子,朕以为这只是他拉拢宗肇的手段,可他的表现太明显了。”皇上握紧了手指,狠声道,“罗惊风此人冷心冷情,连自已的亲生儿子都没怎么管过,凭什么会管别人家孩子的事?”
只除非这个孩子,是他非常在意的人所生。
罗惊风非常在意的人是谁?
又是谁在十一年前生下了这个孩子?
黄公公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名字,可压根不敢再深想,他吓得浑身发抖。
皇上阴霾地声音响起:“前面舞坊案的时候,满京城都怀疑宗锦澄是太子的私生子,朕也曾让你借送紫毫笔去看看那孩子,你说他长得不像太子,但有点眼熟。”
“这份眼熟,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像舒妃吗?”
久违的名字从头顶传来,黄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皇上……奴才,奴才记不清了……更何况舒妃的孩子早就死了,死在舒妃生产那夜,是被太子殿下亲手处置的啊!”
十一年前,舒妃娘娘装病偷孕,瞒了全宫上下大半年。
可是皇上疑心太重了。
他暗中调查发现:这个美丽的女人,竟偷偷怀上了龙种。
罗家势大,罗舒又想偷生孩子,他们兄妹想打什么主意,皇上太清楚了,于是他在舒妃临产之际,将消息透露给了淮水,让太子亲自来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