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看着一个那么好的男人,在悄悄喜欢她、对她默默付出行动,说不动容肯定是假的,只是跟宗肇一样,她也没什么经验,他不会主动,她其实也没强到哪去。
“谢谢,你画得也很好。”徐婉这样回。
但是回完俩人又沉默了。
徐婉开始反思好像哪里不对劲,她对锦澄、婆母、夫子们、翠枝,以及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回复的,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对宗肇这样讲完以后,总觉得稍微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奇怪,她对宗肇愧疚什么?她对他跟对其他人也没区别啊……
徐婉挥走身上的不对劲,张口就说:“我去看看锦澄他们在祠堂写检讨写得怎么样了。”
“你……”宗肇突然叫住她。
徐婉的脚步停下,扭头看他:“我怎么了?”
宗肇却好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认真地问她:“你心中的丈夫,是什么样的?”
徐婉不明所以地回道:“我丈夫就是你啊。”她想什么样的?她都有丈夫了,她还乱想什么……
宗肇踌躇不前,但既然已经开口,就断然没有停下的道理,他继续问:“我是说,你对丈夫的要求都有什么,我想知道我还有哪些没做到。”
“你做得挺好的,我没见过比你更完美的丈夫,你简直是楷模。”徐婉竖起大拇指夸他。
如果是小魔王这样被她夸,一定会高兴得蹦起来,高喊自已就是最棒的。但是宗肇没有,他不仅没有很高兴,甚至看起来情绪越发低落了。
他在想什么?
徐婉遥遥地望着他,心中想起他那些暗戳戳的心思,有些朦胧又不确定地猜测:他问她的理想型,是不是想再靠近她一点?
徐婉想到这,又转头走回来了。
宗肇得不到答案,失落地垂着脑袋,好似在心里想,下次该怎么做。
徐婉心中柔软,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我还真的有一个要求,虽然你现在做到了,但未来的一辈子很长,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一直做到。”
宗肇意外她突然的开口,连忙问道:“是什么?”
徐婉抓着手帕,说出了她心底最介意,也最不想提起的事:“我不与娼妓同称姐妹。我知道一辈子很长,也知道京中大小官员多有此事,包括我那名声在外一向很好的妹夫,也是如此。我只希望你……你将来,如果有了娼妓外室,不要将她们带回家来。”
她没有反抗时代的魄力,也不奢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就只有好好过日子,相敬如宾也罢,不动心就好,但是,家是她最后的底线,如果面临和妈妈当年一样的困境,她希望自已能脱身离开。
宗肇浑身都僵硬了,他握紧了拳头,心疼得简直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