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朝一言不发地跪在那里。
他探手将地板上的奏折捡起来,扫过以后,脸色微微有些变了。
“老臣有罪。”他低着头,将头磕在了地板之上。
他也是实在想到魏则茂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说你贪生怕死,那好歹躲起来便是,为何还要大张旗鼓地带着城里的军队离开。
你说剿匪?
那又何必带上你的妻妾儿女。
魏则茂是他堂弟唯一的儿子,当年他生活窘迫的时候,是这个堂弟一直在帮助他,给他送吃的,送喝,甚至还一路护送他前往京都考试。
尤其在他考上状元,回乡途中,更是为了保护他,而被匪徒杀死。
他欠着这堂弟的命,也因此才格外地照顾他唯一的儿子魏则茂。
不过,这魏则茂也实在是扶不起来,不仅帮不了他多少忙,反而一直在扯他的后腿。
魏延朝眯了眯眼睛,看样子,这人是无法保住了。
“最令朕吃惊的是,在他那般逃亡以后,最后还有脸回来,让三郎将这功劳让给他,简直是笑话。”崇仁帝已经可以想象的到,若是这一次去的人不是郁三郎,而且其他毫无背景的人,估计这件事情便要被掩下了,甚至还会让这次的功劳都记在了魏则茂身上。
真是,真
是……·
“既然罪责在魏则茂身上,那么该如何审判,就如何审判,老臣无话可说。”魏延朝嘴唇抖动了片刻,才慢慢说出了这么些话来。
其实在他心中,魏则茂若是能够被判刑,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的权势越来越大,魏则茂却像个不定时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会将他扯入深渊,既是如此,那还是越早剔除越好。
“老师就是如此,哪里都好,就是太过重情义。”崇仁帝微微摇头,像是有些不满,但是脸上却透着几分理解。
“不过,便是老师不舍得,朕这一次,也要下手了。”
这一边,魏延朝好不容易才消了皇上对他的怒火。
幸好皇上未曾想起,便是他推荐的魏则茂,成为了衡州守将。
可惜了,本来还想在衡州多发展一些自己的势力,可惜,一场灾难,让他在衡州多年的经营都化成了灰。这魏则茂实在是太没有用了。
再怎么贪,也不能难看成这样子。
若是当是魏则茂肯听从他的吩咐,好好地修建一下这堤坝,如今也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父亲,皇上为难你了。”魏延朝的大儿子,魏则英翻了翻魏延朝带回来的那份奏折,那份奏折里面将衡州的事情写得明明白白,一清
二楚。
又是这个魏则茂。
魏则英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这个魏则茂,他竟然又惹祸了。”
而且这一次,还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就算他父亲想要保住他,估计也是没有其他法子了。
“是啊,这一次,闹得有些大,为父也没有办法了,你去帮我给你堂婶子写封信,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魏则茂这次被绑回来,估计难逃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