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长谈以后,谢晟心满意足地给这新出炉的算学老师行了拜师礼,又送上了腰间的玉佩作为拜师礼。
那随着郁三郎而来的算学老师,凃言之摸着嘴角的小胡子,眼带慈爱地看着面前比他大了八九岁的徒弟,内心却将郁三郎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家伙竟然给他找了个这么老的徒弟。
不过看在这徒弟心意还算诚心的份上,他便努力教导他一段时间罢。
两人约好,以后便在凃言之家里学习,每隔五日一次,谢晟点头,满意地离开了郁府。
凃言之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摸着茶盖。
“三郎,你这是想让我好好教导,还是随意为之啊。”看郁三郎的模样似乎并不太喜欢这个所谓的媳妇叔叔。不过,凃言之也就是这么随意一说,他既然收了人家的拜师礼,哪怕他再讨厌这个人,他也会努力将他给教好。他的算学,在整个汾阳不敢说第一,但是在这个大屿县,便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了。
“认真点吧,我不确定这人的学问如何,但是既然我娘子答应了,就好好教他吧,免得他时不时来找我娘子。”
他是真的不喜欢谢晟这个人,但是他也是感谢他的,若不是他心生邪念,将元娘卖给了他,他也许会错过元娘,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和元娘相见。
所以,就在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够顺利考上进士。
前世的时候,他并没有考中进士,一直在举人上门蹉跎着,后来他将元娘送给了他,他母亲兆宁便给了他一次买官的机会,只不过,后来似乎过得并不算好。
谢晟如何,郁三郎会负责,谢元兴高采烈地跑到厨房去了。
厨房有两个厨娘,一个是王婶子,一个名唤小菜,别看小菜年龄不大,手艺确实不错,比得上她娘王婶子了。
王婶子是个寡妇
,当年她夫君死的时候,她夫家的人占了他夫君的产业,将她和小菜赶出了
”家门,后来被郁老太君给捡到了,安排她在府里做了厨娘,这么一做,便是十年,她也成了厨房的管事,一心一意地向着老太君。
前一阵子,有人给小菜说了门亲事。
王婶子卖了身,但是老太君开恩,并没有给小菜入奴籍,因此小菜是良民。
在隔壁镇有个胡姓的媒婆,说是她镇上有个开铺子的人看中了小菜,希望娶小菜过门,因此王婶子便请了假,带着小菜去了隔壁镇。
女人最怕嫁错人,因此,她要去好好观察一下这人,万一那胡媒婆是个丧良心的,胡说八道,那么小菜不就入了狼窝,她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
老太君自然同意了。
在操办完郁三郎的婚事以后,王婶子就拎着包袱,带着小菜走了。
她们在隔壁镇上带了约莫一个月,将那个人的消息打探得一清二楚,才回来的。本来回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不好的,可是回来当天,发现有人在厨房里面偷偷摸摸地吃东西,吃得一脸享受,王婶子虽然是粗粗见了谢元一面,但是对于少奶奶,她还是认识的。
她还真没有想到,少奶奶竟然会是这么可爱的性子。
作为厨娘,最喜欢的便是这样喜欢食物的人了。
后面的几天,越是相处,就越是喜欢,多么健康能吃的娃,当了娘的,就喜欢这样的孩子。
“婶子,今天做什么?”谢元兴致冲冲地喊道。
自从这王婶子回来了,这大厨房的伙食比以前好太多了。
“今个儿,庄子上送来了一些猴头菇,还有一些螃蟹,和鹌鹑,奴婢给您做个鹌子水晶烩,笼蒸螃蟹,再来一个松树猴头菇,怎么样?”王婶子慈爱地摸了摸谢元的脸。
她是个奴婢,其实
她做这个动作已经算是放肆了,可是看到这孩子这么亮晶晶的眼神,就忍不住了,也幸好,少奶奶的脾气是个好的,不在乎这些。
王婶子忙活去了,谢元也不走,就赖在了厨房,陪着小菜一起洗菜。
小菜刚开始的时候,会慌慌张张地,这么几天下来也熟悉了,就随着谢元去了。
“小菜,我听人家说,婶子是给你看亲去了,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小菜摇摇头,擦了擦手,从旁边摸出一块枣儿糕,用手掰了一小块,喂给笼子里面的小兔子以后,才递给谢元。
谢元也不客气,接过糕点就往嘴里塞,这是小菜的习惯,就担心有人在食物里面动手脚,所以每次拿东西给谢元吃,都会自己先尝一尝。
谢元也提议过,用银针,小菜却是不肯。
“有些食物,是因为食材相克,并不是刻意下毒,所以这银针便测不出来,到时候就危险了,有些相克的食材可是会致命的。”
所以,还是自己亲自尝试比较好。
“那你可以养个兔子之类的用来试毒,拿自己来试毒,多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