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接过状纸,顿觉头大。
他无奈地看向坐在一旁的师爷,那师爷,正摇晃着一把摺扇,眉头深锁,冲着陈知府摇了摇头。
郁三郎一看,心底便有数了。
看样子,这汾阳知府衙门,不是这知府权利最大,这师爷才是最难搞的。
不过,听闻这师爷也是姓陈,乃是这陈知府的堂兄弟。
陈知府出自汾阳大家,家中堂兄弟甚多,不过亲兄弟倒是只有一个,便是那明湖酒楼的东家陈文昊之父。
陈文昊的父亲并不喜欢科举,也不爱经商,每天抱着一本书便满足了,算是个书痴。
“这证据并不容易找。”陈知府迟疑了片刻,才说道。
“证据要是容易找的话,也就不需要衙门了,不是?”这算什么话,那一个案件不是细细斟酌,最后才定案,要都如此轻易判定案情,那不是每年都要出一大堆的冤假错案。
“说,说的也是,陈捕头。”见郁三郎是定要为堂下跪着的两个人讨公道,陈知府也不好再阻挡,他又抬眸看了陈师爷一眼,见陈师爷轻轻点了头,才将惊堂木一拍,唤出陈捕头来。
便是那天在客栈里面带着衙差搜寻线索的那人。
那人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
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青青白白的。
嘴角却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大人。”
“陈捕头,你立即带领衙差去搜查证据,给你三天时间,破了这个案子。”陈知府直接开口说道。
“是。”
三天时间?
居然只给了三天时间?
要速战速决吗?郁三郎挑挑眉头,本该是令人为难的事情,可是那捕头确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答应了。
这是有自信?
还是根本就无所谓?
“知府大人,我想看看尸体。”总觉得这事情不能够全部压在衙门上,郁三
郎上前弯腰作揖,开口道。
“这,这不太好吧,这天气炎热,尸体都有些发臭了,要是熏到公子,夫人,那可就不太好了。”陈知府拒绝,倒不是其他原因,确实是因为这天越来越热了,这尸体已经开始有味道了。
“没事,我就看看。”郁三郎直接拒绝了陈知府的好意,吩咐后,去了义庄。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再来一次,谢元脸色正常,丝毫不见惧意,而郁三郎也是坦坦荡荡,这倒是让陈文繁高看了一看。
“郁公子,不怕有鬼?”
“鬼神之说,仅在心间,你认为有鬼,便有鬼,你认为无鬼,不惧鬼魂,哪怕真的有鬼,也不敢来寻你。”
郁三郎轻笑说道,虽说他自己便是重生一次,但是他却依旧不认为世界上真有那飘忽不定的鬼怪。
若是有的话,那些害人者,又如何安然活到老死。
早就被吓死了。
“郁公子倒是君子。”陈文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令人倾佩。”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这样的心胸,这天底下,多的是小人,而不是君子。
“我可不是君子,我心眼儿特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才不会以德报怨呢。
只不过,上辈子,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这一辈子,他抱媳妇就够了。
许之阳的死因,仵作判定是吊死。
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也确实是吊在悬梁上。
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短短两天时间,这尸体已经开始有腐烂的痕迹。
但好在,义庄这里,就如同老人常说,阴气太重,比外面来得阴冷些,这腐烂的痕迹才不算太过严重。
郁三郎掏出手绢,让谢元捂住鼻子,谢元却摇摇头,让郁三郎捂住。
她的身体
一向健康,且她就站在一旁观看而已,不像她相公还要亲自动手。
“如何?”
“这是被人杀死的。”并不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