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深海，贺云璟远远就看到了王宫，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里，王宫的建筑上全是亮晶晶的水晶，漂亮的不像话。
而王宫外有无数的小建筑，应该是人鱼族族人的住所，也都有那种透明的圆球罩子。
王宫外的大广场上，统一着装的人鱼分列成两队，中间铺着一层红色的宝石，一条金色的人鱼游走在宝石上，金与红的冲击十分的醒目。
似有所感一般，那抹金色突然停住，扭过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人鱼族的人也都跟随那抹身影向他投来目光。
贺云璟微勾起唇，在海兽停下时从上面一跃而下，无视了其他人鱼的目光向九悡走去，很想抱一抱他。
九悡今日也穿着一身金色的锦衣，只是要更隆重一些，往日一直披散的长发被高高束起，应该是加冠的。
只是还不等他靠近扶谙就伸手拦住了他，“仪式已经开始，不可打断。”
如此贺云璟只好停下，无声的看着九悡，让他继续仪式。
九悡从贺云璟出现开始就一直没挪开过目光，还是扶谙拦下了人他才反应过来，转回头继续向前，走向那高高的王位。
人鱼族的王和王后已经在前方等着，九悡在靠近王位后俯下身子，在人鱼族全族的期待中，九悡扣着心口起誓，承担起为王的责任。
在王冠加身时，贺云璟听到了身后的喧闹，他回头看去，原本整齐在广场下等待的人鱼族此刻欢呼游动起来，有几条人鱼仰起头来，唱出轻柔的调子。
然后是更多的人鱼开始吟唱，引来了更多的海兽朝王宫聚集，发出各种各样悠长的声音。
说实话贺云璟觉得有些吵，他不懂人鱼族的习俗，只是回头看向九悡的方向，他已经坐上那个王座，双手捧着一颗蓝色的珠子，正是海洋之心。
海洋之心的气息一点点蔓延，声音也越来越多，有些贺云璟听着是很远传来的。
身边的扶谙问他解惑，“人鱼族的吟唱是承认新王，也是祝福。这些声音会在深海传播，回应的海兽表示臣服。”
“那有没有不愿意臣服他的？”
“有，魔鲸。”
贺云璟看向扶谙，皱眉问道，“魔鲸还在？”
“魔鲸在深渊之中，那是人鱼族无法抵达的地方，也是人鱼族的宿敌。”扶谙眸色都暗了几分，“魔鲸也不是单指一条魔鲸，而是一个族群，旗下也有不少海兽。”
“深海两国，打回去就休养生息，有了实力就又卷土重来？”
“大概是这样。”扶谙的眼里有几分不安，“距离上一次魔鲸来袭有快两百年了，王退位给殿下便是想带领人鱼族一些前辈重创魔鲸，让殿下有更多成长的机会。”
贺云璟隐隐感到不妙，这算是牺牲吧，用人鱼族长辈的性命换取后代的安稳。
贺云璟思绪飞快转动，他飞身落到那条红宝石铺成的路上，抬头看向王座上的九悡，“若我能收服或是除掉魔鲸，你可愿娶我做王后。”
贺云璟的声音不算大，却依然传进所有人鱼族的耳中。
他们或震惊或好奇的看向那道背影，忘了欢呼，也忘记了祝福和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