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忽而笑了,握着匕首抵在了贺云璟脖颈。
匕首锋利,瞬间划破了皮肤,一颗颗血珠落下。
贺云璟睫毛颤了颤,并不避让,目光轻柔的落进江梨眼眸,黑沉沉的,带着怨恨。
江梨冷冷勾唇,居高临下的看着贺云璟,“你是否想的太天真了,自以为抓住我的把柄就能威胁我?不说你拿不出证据,就算能拿出来又如何?杀了我两国邦交粉碎,战事一触即发。
幽禁也没用,他们见不到我的人,收不到我的消息会立刻动手,等武国内乱起,就是霖国进攻的最好时机,无论你现在有多聪明这都是个死局。”
贺云璟不可否认,但他在意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国仇家恨,对立一日他们就不可能摒弃前嫌在一起,江梨也放不下对他的防备。
贺云璟主动往匕首上撞了一下,将伤口加深,血水如注而落,顺着他的脖颈胸口没入水中,很快消散不见,只剩下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道。
江梨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发抖,眼眸跟着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贺云璟。
怎会撞上来,为何没有半点反抗。
贺云璟抬眸锁住江梨的脸,“来武国为质并非你所愿,想要活着回霖国你必须做点什么。我不信你就非得让两国交战,你该清楚无论哪国得胜,死的永远是将士,受害的也只会是无辜百姓。
江梨,你是霖国的皇子,我亦是武国的皇亲,我们生来就是对立,都要为各自的国家而战。但摒弃这些呢?你我难道不能和平共处?”
江梨抿着唇不说话,但握着匕首的手并没有挪开,只怔怔望着贺云璟。
贺云璟说的不错,来武国为质不是他能选择的,可他有自己的执念,他只能按照霖国皇帝的吩咐去扰乱武国。
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是他必须要去做的问题。
贺云璟继续说,“就算你按霖国皇帝命令去做了,回去霖国你也不可能是功臣,你只会是霖国失败的耻辱,如一根针插在霖国皇室心头。
你不回去的,即便你侥幸能回到霖国也只会是弃子,霖国不需要在武国做了数年的质子,他们不会相信你,更不会亲近你。好一点的,你会在回霖国途中被暗杀,成为霖国出兵武国的正当理由。
差一点的你侥幸回去霖国,那也是九死一生,被霖国厌弃。从一开始选择你,霖国就已经舍弃了你。”
“闭嘴!”
江梨怒斥,双目赤红,手也越发的颤抖,再次将贺云璟脖颈的伤口加深。
他不是蠢人,他早就知晓这些,可他没得选择,他绝不会死在武国,他定要活着回去,他要舍他辱他之人全都付出代价,哪怕是要这天下民不聊生。
世人视他如草芥如蝼蚁,他就踏平一切!
贺云璟无视他的怒气,抓住江梨的手腕拉过来,在江梨被迫弯下腰的瞬间起身,抱住江梨拉进浴桶里。
他掐住江梨的下巴,卸下匕首,语气和缓下来,“我能给你选择,放弃你在霖国的身份,我娶你,只要我在一日,无人能逼你做出选择,也无人能欺你辱你。
或者你回去霖国,无论是做皇子还是做皇帝,我代武国与你和亲,嫁你为妻。”
江梨整个人都傻了,甚至是忘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