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页屏障内的中年人和董辛文呈现出一种僵持不下的状态。
董辛文水寒剑挥出,中年人必须用乌金铲格挡,但是半个身子连带乌金铲立刻就会被水寒剑冰封,冰封的同时又会被中年人震碎,震碎的同时董辛文的下一击也已经到了,中年人还必须得要用乌金铲格挡。
看似无限循环,实则不然。
董辛文的每一击都注入了大量的灵力才有水寒剑冰封的效果,而且阴阳一气决强化力量才能保证与乌金铲相撞的同时水寒剑不被击飞。
消耗灵力之大可以想象,但董辛文现在早已化身狂暴状态,目露疯狂之态完全不计算灵力消耗,单手持着水寒剑疯狂的攻击中年人。
中年人手持乌金铲抵挡着董辛文疯狂的攻势,这柄青色细剑每次和乌金铲相交自己都要被冰封一次,这中年人倒不担心。只要自己随意地一抖身上的冰块立刻就会被震碎。他现在担心的是乌金铲能不能坚持得住。
因为他知道乌金铲虽然材质特殊坚硬异常但毕竟也只是一件普通的兵刃,而对面的青色细剑看似一折就断脆弱无比,一番交手下来,明显是一把威力不凡的灵剑。
加上董辛文如此疯狂的攻势,万一乌金铲被斩断,自己单凭肉身能不能接下这把灵剑的攻击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想试一下。
董辛文的水寒剑再次砍下,这次中年人并没有用乌金铲硬接,而是上前一步侧身,单手从侧面抓住了水寒剑的剑刃。
中年人握住剑刃的手瞬间又被冰封,这次冰块中隐隐透着红色。
董辛文没想到这人居然敢单手硬抓水寒剑,就在一个愣神的工夫中年人一叫力,手臂冰块爆碎,硬是将水寒剑从董辛文的手中夺了过来。
水寒剑离开了董辛文,就没有了冰封的效果。
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中年人的手掌处流下,中年人将乌金铲往地上一戳,双手握在水寒剑两头口中暴喝,当着董辛文的面水寒剑居然被他弯成了一个圈。却完全没有要折断的迹象。
中年人也是一愣,本以为在自己的压力下,手中细剑咔的一下会变成两节,一愣之下董辛文的攻势到了,一拳从这个圈中打过,巨力将中年人击飞了出去,董辛文回手将地上的乌金铲提了起来。
后退中的中年人手一松,水寒剑瞬间恢复正常,方才的剑圈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中年人一手捂着胸口手上的鲜血将胸口染红了一片,另一手掂量着手中的水寒剑,一抬头就看见董辛文倒拖着乌金铲,一路火星冲向自己。
中年人一阵苦笑,右手一提水寒剑,左手掐了一个剑诀,董辛文只见眼前寒光一闪,下一刻中年人已经出现在董辛文的背后,水寒剑紧贴在董辛文粉嫩的脖颈之上,没有一丝的寒气。
快,太快。董辛文根本就看不清中年人是怎么到自己背后的。
董辛文不甘心,松开手中乌金铲,阴阳一气强化速度闪身躲开,水寒剑依然紧贴在自己脖颈处,董辛文闪了数次中年人如鬼魅一般贴在董辛文身后。水寒剑始终不离董辛文脖颈,这就是中年人的真正实力。
“我…”
董辛文正要认输。
“我输了。”
没想到身后的中年人却先认输了。
啪嗒一声,水寒剑被扔在地上,董辛文回头,看见中年人捡起地上的乌金铲扛在肩上回头说道:
“从你捡起我的乌金铲那一刻我就输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小姑娘,别在吕家地盘闹事,我要是认真起来,杀掉你和外面的那个小子不难。”
中年人说着,扛着乌金铲来到屏障前,双手握住一挥乌金铲,四面书页屏障同时破碎。
与此同时外面的吕韩负手站立,面对这个中年人毫无惧色,看了一眼中年人身后跪坐的董辛文,看来是输了。
吕韩圣经出手,四散的书页瞬间收回。
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中年人道:“打了我的人就想走啊?”
中年人睁开细细的眼睛看了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一眼:“滚开,老子今天心情不好。”
随即一转头,细长的眼睛扫过这长长的队伍,排队领银子的矿工被这细眼扫过银子也不要了,立刻开始散去,宿长老头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自由城地下一层的街道上,就剩下吕韩和中年人还有跪坐在一边的董辛文。
吕韩面露微笑,圣经书页再次飞出,化成一把纸剑握在手中,摆好了姿势对准了中年人。吕韩不会什么拳脚功夫但是对于剑术吕韩还是有些自信的?要不然吕韩也不会一次次地把书页化为纸剑拿在手里。
吕韩嘴一撇,头一扬眉毛上挑,露出不屑的表情:“听说阁下号称吕家七刃,看来对自己的乌金铲很有自信,小爷我今天就来领教一下吕家七刃,要是不敢应战,我看还是叫吕家七铲比较贴切。”
后面跪坐在地上的董辛文差点就笑出声了,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轻浮的吕韩。
中年男子一皱眉,捋了捋不多的几根头发道:“本以为你还有些自知之明,看来你的智商不高啊。要见识吕家七刃你还不够格。”
中年人手握铲柄挑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铲头直接击向吕韩,速度极快吕韩闪身躲过同时,中年人已经到了吕韩身前,一只大手朝着吕韩的脸就抓了过去。
吕韩纸剑挡下一抓,随即松开纸剑一脚踢在中年人肥大的肚子上,借助反弹之力退了开去,纸剑化整为零,化为书页重新在吕韩手中聚集成剑,中年人手上却流下了一条条被书页划出的血痕。
吕韩持剑再次攻上,刷刷刷三剑,居然是极其正统的剑术。
中年人躲过还了一铲,二人剑来铲往战在一起。
董辛文发现,吕韩的剑术使得有模有样,应该是受了什么人的真传。
吕韩的纸剑剑刃就是一排书页,虽然灵气强化,但他也不敢和如此沉重的乌金铲硬碰硬。所以走的是轻灵的路子,中年人乌金铲大开大合生猛无比,并没有什么章法,用的是一力降十会,格挡着吕韩纸剑的进攻。
开始两人还能打个平手,但是不一会儿中年人的肩头,手臂,胸口就都被划了一道口子。中年人暗想,这几剑已经明明划不到的,怎么?
看着对面手掐剑诀的少年得意的样子,中年人恍然大悟。
“你使诈。”
中年人想通关节,提着乌金铲猛攻了过来。
原来吕韩书页纸剑的剑刃并非一排,书页薄薄的贴在一起,等中年人适应了吕韩纸剑的攻击距离后,在关键的瞬间伸出一节,伤敌意料之外。
吕韩见自己的把戏被识破,手中纸剑一甩一张书页从剑上飞出,夹带着吕韩的灵气朝冲过来的中年人斩去。
纸金相交火花四射,中年人一铲将飞来的书页击飞,书页空中一个回转又飞了回来。
紧接着来的就是第二张,第三张,吕韩纸剑上的书页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不一会儿就已经有二十张飞舞的书页将中年人困在原地。
中年人见自己身边漫天飞舞的书页轻蔑地冷笑,单手持铲变拍为砍,刺啦一下一张书页就被劈成了两半。
中年人乌金铲头挡下飞来的书页,手一转,铲刃又砍碎了一张。
中年人速度极快边挡边砍,已经砍碎了十几张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也被这些飞过的书页划开了几条口子。
吕韩一阵心疼,毕竟圣经书页毁一张就少一张无法复原,继续下去就算能磨死这中年人自己的书页恐怕也会被砍得一干二净,索性四百张书页同时祭出,妄图一击结束战斗。
中年人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书页,面露凝笑,完全没有惧意,双手横卧乌金铲就要动手,这时一个东西旋转着从远处飞来,咔的一下钉在了吕韩和中年人之间的地面上。
两人同时退后一步,吕韩一看这不是大牛的乌金铲吗?
“我还以为是妖兽闯进来了,原来是你们在这里打架,上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真有闲心。”
大牛从远处跑了过来,一脸的不悦。
“老七,跟我上来,有正事!”
中年人收了乌金铲,单手一指吕韩道:
“老大,这小子是…”
“边走边说。”
大牛不耐烦的从地面上拔出乌金铲走在了最前面。
吕韩,中年人和董辛文一起跟着大牛朝地面走去。
吕韩收了书页放开神识,这才隐隐听见上面一层不断地有倒塌和叫喊的声音传出,似乎离此很远。
“大哥,这两个人你认识?”
一边走,肥胖的中年人一边问。
大牛伸手一指后面的两人,道:“老七,你胆子可真不小,他们两个你也敢打?这是吕家少主吕韩,她是董家的千金董辛文,都是我今天带来的。少主,这是老七,大名叫…老七,你大名叫什么来着?”
“就叫我老七就行。”
老七后怕,大牛幸好来得及时,刚刚的杀招拿在手里,要是再晚上一会儿,自己要是把吕家少主斩杀在自己铲下,那可就惹下了大祸。
四人来到地面,此时自由城的远处一角已经是一片火海,好在位置比较偏僻,火光之中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火海里移动。
“大牛,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吕韩见发生这么大的事,王重和白不可能还在睡觉。
大牛提起乌金铲紧了紧裤子道:“他们已经上去了。我们也去吧,详细的事情路上说。”
大牛四人来到街道之上发现有很多人已经从房屋里面跑了出来,站在房顶朝着远处着火的方向眺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自由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着火的地方在自由城最边缘紧靠着一座山峰,吕韩和董辛文要是飞过去确实很快但是大牛和老七不行,看看两柄乌金铲吕韩就打消了带着两人飞的打算。
四人在路上拦下一辆兽车,大牛驾车朝着火的方向赶去。
这是一辆普通兽车,四人一上车就发现这个兽车速度不对,速度异常的缓慢,仅比步行稍微快一点点。
拉车的鹿蜀身上的红毛已经立起,喘着粗气四蹄用力蹬着地面,但就是走不快。
大牛见此情景,回身一脚把老七踢下了车,将自己的乌金铲甩给老七,一声嘶鸣,兽车如释重负飞一般的往前狂奔。
大牛在车上朝着坐在路上抱着两柄乌金铲的老七喊道:
“快点想办法跟上我们。”
“大牛,人,人!”吕韩惊叫着。驾车什么的吕韩可是不会。
抱着两柄乌金铲的老七愣在了路上。
“大牛,我们出来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吕韩见大牛稳住了兽车长舒了一口气。一边驾驶着兽车一边说道:
“当时我在大厅批阅文件的时候,有人报告……”
“城主大人,巡城司禁卫有要事禀报。”一个年轻貌美得女子睡眼惺忪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