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这么一通,车上的气氛也变的有些尴尬起来。
沉默了几分钟后,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李婶,你家姑娘今年有二十三了吧?听说最近在说人家,找的怎么样了?”
这妇人虽是好意,但她显然不太会聊天,话题转的直接撞到了李婶的枪口上。
李婶家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们前几年都结了婚,日子过的也不错,就是这个闺女,生下来就有心病,走两步就喘,活儿是一点也不能干。
早先年李婶就想把自家闺女说给沈辞,沈辞是吃公家粮食的,旱涝保收,跟着他也不用下地干活儿,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结果她一分彩礼都不要,甚至愿意倒贴钱,沈辞都没同意。
后来她闺女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嫁出去,算是实实在在的老姑娘,这几年倒是有人来家里说亲,但说的不是二婚就是死了老婆的,再不就是缺胳膊短腿的,一个像样的都没有。
闺女的亲事就是李婶的心病,只要有人提起来,她必定是要发火的。
果然那妇人的话音刚落,李婶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陈寡妇你笑话谁呢?我闺女嫁不嫁得出去关你屁事儿,管好你自己就成,别哪天让人翻了墙,成了破鞋。”
“你你,我就是好心问一句,你怎么还骂人呢,你太过分了。”
陈寡妇性子怯懦,加上死了男人,平时在村里都是夹着尾巴做人,骂人她是不会的。
“你可拉到吧,你也没憋啥好屁,你当我不知道呀,沈辞没瘫之前你可一直惦记着人家呢,还给人家投怀送抱过,不过人家看不上你这个寡妇,直接把你从屋里扔出来了。”
“你你……”
陈寡妇满脸通红,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崔翎嘴角往上勾了勾,没看出来,家里那个冷面怪还挺招人的。
“行了行了,都闭嘴吧,一个个的人沈辞媳妇儿还在这儿呢,不害臊。”
李婶刚惹了大嘴婶,她都发话了,自是不敢再说什么。
陈寡妇就更别说了,胆子比老鼠都小,大嘴婶刚开口她就往张婶身后缩。
崔翎并不在意,沈辞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靠山屯离镇上大约二十里路,骡车比人走的快些,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
车夫牛大爷把大家拉到镇子的中心地带后,便拉着骡子去休息,其它人约定了集合时间,便各自散了。
崔翎要去卫生所找老大夫和陆瑶她们不是一路,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分开以后,她并没有直接去镇卫生所,而是去了镇上的供销社。
她可不是来找老大夫帮忙的,她呀是想拜师的,只有拜了师,学了手艺,她以后给沈辞治腿才能名正言顺,但是这拜师总不能只靠一张嘴吧,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不知道这老大夫喜欢什么,只听说平时爱喝点小酒。
崔翎便买打了两瓶散酒,又买了二斤酱肉给老大夫带了过去。
结果到卫生所一打听,好嘛!老大夫今天休息。
本着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的原则,崔翎在药店里买了一些活血化瘀,温养神经的药,准备回去熬了给沈辞泡脚。
买完这些,崔翎又去了趟百货商场。
眼瞅着就要入冬了,沈辞身上穿的还是一件薄薄的秋衣,衣柜里面也没几件衣服,厚的就一件军大衣,他下不了床,那军大衣也穿不上。
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保暖衣,大家冬天基本都是穿毛衣或者自己做棉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