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叮嘱过,不许夏宁和沈盈月靠近你的病房吗?这里的医生护士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毫不客气地训斥,在深夜安静的病房,显得格外刺耳。
“她是医生,也不能来吗?”顾弈寒冷声反驳。
“医生不穿白大褂?白天不来,晚上来看你?弈寒!你就是为了这个狐狸精,不按时按点上山斋戒,才引来昨天的车祸!你还不信邪?”
“昨天车祸,是我开车太急,跟你说的这些无关。”
顾弈寒面露疲色,不想跟姜惠多争吵,“你现在过来,有事吗?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能来看你,你亲妈就不能来看你了,是吧?你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斋戒没告诉我,连车祸都不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当妈的吗?”
姜惠骂着骂着,就委屈了。
顾可可连忙安慰,“妈,哥哥身体不舒服,说话没注意态度,你别往心里去。”
“痛在儿身,疼在娘心!这么些年,他爸爸抛下我们母子,一个人在国外快活,我是千小心万小心,把他呵护长大,我花了多少心血?他现在倒好,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姜惠低声抽泣起来。
夏宁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话别说顾弈寒,就连她都快听馊了。
以前身处在顾家,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抽离了,只觉得这不是爱,是让人窒息的绑架!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你要我斋戒,我听你的,你要我戴佛珠,我日夜戴着,你还要我怎样?”
姜惠的这一套,全都不是顾弈寒喜欢的,他之所以退让迁就,是看在姜惠一颗为人母亲的心。
“我要你戒色,你听了吗?”
“我怎么没听?”
顾弈寒突然拔高声线,像是心底里那块死死压抑着他情绪的基石,崩塌了一半。
“长命百岁又怎样?健康无虞又怎样?我不快乐!”
“你就只顾自己快乐,不顾你妈我了?你爸不爱我,他不肯回家,我除了你,我还有谁?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跟你一块去死好了!”
“妈,你别说了,哥哥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
顾可可上前,试图安慰情绪已经决堤的姜惠。
姜惠怒火汹涌之下,一巴掌甩在顾可可脸上,“你还有脸安慰我?我让你吃斋念佛,替你哥哥祈福,你是不是没做到位?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车祸,啊?”
顾可可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被姜惠给吼懵了,她捂着脸,呆呆站着,眼角挂着一滴泪,摇摇晃晃的,就是不肯坠下。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折磨可可了!你追求的那种,靠牺牲别人,来成全我的安全和健康,我不要!”
顾弈寒匆匆起身,赶到顾可可身边。
他弯下腰,疼惜地抬起顾可可红肿的脸,低声问,“疼吗?”
“哥哥,我不疼,我有好好祈福,我也听话去了寒灵寺,也去献血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车祸,对不起,哥哥,都是我不好……”
顾可可呜呜一声,扑到顾弈寒怀里,自责地哭了起来。
顾弈寒撩起顾可可衣袖一看,她两条手臂都有献血后留下的淤青。
顾弈寒难受地双眸紧闭,自嘲的苦笑像刀刻在他嘴角,刻得很深,仿佛要拉出一条血淋淋的划痕来。
“照这么说,就不是顾可可的问题,是夏宁这个狐狸精在害人?”
姜惠正在气头上,她怒目瞪向夏宁,抬脚要走向她。
在人前,姜惠是保养得宜,举止得体的贵妇,但在人后,她情绪不稳,喜欢打骂身边人出气。
其他人害怕她的权势,敢怒不敢言,更是助长了姜惠的秉性,人到中年,越发猖狂!
顾弈寒冷喝,“你如果敢拿夏宁出气,我现在就把这串佛珠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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