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娘,大人在车上等你。”周肆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背后冒出,吓得温久差点背过气去。
“不是,你家大人大半夜在这儿干嘛?”她一脸惊恐,总不能又有什么杀人案吧。
“大人说姑娘上车便知道了。”周肆躬身行礼,言语生硬。
“荒唐!这天底下哪有男女同乘的道理。”
一阵寒风吹过,温久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车里可有炭火?”
“可以生。”
“走!”
周肆:“”
看来平日里楼伍说的没错,不能以京中大家闺秀的标准去衡量我们未来的世子夫人。
陆叙正闭目养神,一阵冷风灌了进来,他睁开眼便看到一袭红衣的温久掀起帘子钻了进来,裹挟着凛冽的寒意。
温久一时贪暖爬上了车,但真正和陆叙独处一车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只能尴尬地挪到最角落。
“你怎么在这儿?”她弱弱地开口。
“等你。”陆叙的声音不算大,却让温久为之一震。
她下意识回想下午与他说过的话,并没有提起晚上要出门。
“等我?”
“你说给你些时间准备,那总归是没人的时候准备吧。”陆叙随手将车帘拉起,“现在正好没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门准备?”
“猜的。”
万一没猜对呢?温久差点问出口。
“你为何要和我一起出门”温久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心里竟有些隐隐地期待。
“担心你死了拖累我。”陆叙声音平直,就像说今日天气不错一般。
好好好,陆叙!温久压制住了翻白眼的欲望,深呼了一口气。
此时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酒楼还晃动着几盏红色灯笼,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若是一人在外行走着实是怕撞见鬼。
马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驰,很快就带着二人到了那片空地。
这还是温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着这些雕塑,如白日那般,依旧萦绕着缕缕黑气,不多不少。
“大人。”温久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空地上显得甚是清冷。
“何事?”
“这里有阵,杀人者不止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他必定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或者是迷信。”
“有阵?”陆叙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有人故意将这雕塑立于此处,以这些雕塑为阵脚,中间这真龙雕塑为阵眼,将这七人的魂魄封在了此处。”
“是周大福做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是你们官府的职责。”温久不敢断定此事是不是周大福所为,但做这雕像的人一定知道。
“你有几分把握?”事关温久的性命,陆叙还是问出了口。
“你记得把这些线索告诉陈大人,好助他破案。”温久像是没听到陆叙最后一个问题。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陈大人陈大人的挂在嘴边?”陆叙恨铁不成钢,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凉薄起来。
温久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往一旁的树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