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不断闪现过一些画面。
有京城的,有余家村的。
最终他把视线落在佑佑身上,神色复杂且不解。
“全错了!全错了!”他低声喃喃,没有人听清。
“怎么全都错了?”
十几年前,他去过京城,偶然得知陆家和乔家。
当年乔家两个姑娘都不是长寿之象。
陆家一子一女,皆活不过三十岁。
尤其是陆家次子,会在二十岁时战死。
陆家长女则是病魔缠身,郁郁寡欢而亡。
眼前这个是乔家幺女,已经与陆家次子成婚,此去燕门府。
玄天道长眼神复杂,那可是战场。
难道当年的推测要应验了吗?
可乔家还有一女,根据当年自己推断的情况,现在估计早就不在了。
“你还有一长姐,如今如何了?”
乔姝媛道:“长姐安好,母子平安。”
她一句话,再次让玄天道长陷入自我怀疑。
乔家长女明明活不过今年三月。
可从乔姝媛的面相和话语中看来,乔家长女并没什么事。
玄天道长百思不得其解。
乔家人命运改变了,余家人也是绝处逢生。
这一切是不是都和余家养女有关?
本该在县城大户人家出生的余佑佑,为何又成了余家养女?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
乔姝媛见玄天道长面色不对劲,便问道:“道长您没事吧?”
玄天道长讳莫如深的看了她眼:“贫道无事,乔姑娘命运多舛,如今已跨过那道坎,往后万事通途,一生顺遂。”
乔姝媛面露喜色:“多谢道长,日后回京还请道长过府小住。”
玄天道长淡淡的点点头。
众人看着他俩熟稔的样子,不由得对二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张氏和余林知道乔姝媛的身份,所以只对玄天道长好奇。
能让京城贵族如此谦逊相待,只怕身份也不一般。
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众人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刘氏带着儿媳忙着做午饭。
乔姝媛想帮忙但被拒绝,只能帮忙看着佑佑。
另一边,松阳县城内。
沈之砚拿着证明身份的物件,找到苏县令,言明流民之事。
苏县令听的心惊肉跳。
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怎么又出幺蛾子。
此刻他已经在心里将那些流民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面上还得笑着听沈之砚的安排。
“世子,有何打算?”
沈之砚快速写了一封信交给他:“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同时拿镇国公府的信物去府城调集粮食。”
苏县令一愣:“南阳府受灾严重,百姓休养生息还没缓过来,上面刚免了今年的赋税,如今哪里还有粮食调过来?”
沈之砚眉头一皱,他不知道情况这么紧急。
脑子里快速思考应对之策。
“按我说的去做!先跟府城通个气,将松阳县的情况报上去!知府大人定会想办法解决。”
“即日起关闭城门,留下小门在城门楼施粥,确保流民不暴乱……”
扑通一声,一个差役进来,满脸惊慌失措。
“大……大人……城外……好多流民!”
沈之砚瞬间气息低沉:“竟然比我想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