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江南行宫的那日,陛下:“这一路颠簸,母后身子不适还要跟朕一起下江南行宫,您真是辛苦了。”
太后:“哀家不辛苦,哀家去江南也是去体察民情,哀家虽身在后宫,但也心系百姓,哀家也是想着替先帝守护着这一方百姓。”
陛下:“母后如此深明大义,父皇在九泉下也一定感受得到,百姓也一定会感谢您的仁慈。”
太后:“这一路只希望哀家不给你们添麻烦便好。”
陛下:“怎会?朕已经让徐太医与谢太医两位资历深的太医随行了,母后也不必担心。”
太后:“哀家这一把年纪就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哀家在深宫之中多年都未曾出去过了,哀家如今体力也有所不支,出门都需要人抬轿,哀家真是惭愧啊。”
陛下:“母后不必愧疚,您年岁渐大,是应该坐轿出入,不然,朝臣们私底下要说朕不仁孝,岂不遭人非议?”
太后:“皇帝既然都如此说了,那哀家也不拘谨了,你舅舅也是年岁渐大,还有日日入宫教导晏儿的功课,哀家看你舅舅也是为朝廷鞠躬尽瘁,眼下他腿脚也不方便了,哀家看,他日后入宫就免了跪拜之礼吧,皇帝觉得如何?”
陛下:“朕觉得甚好,舅舅从朕小的时候便辅佐朕,如今朕大业有成又如此悉心的教导晏儿,确实是功不可没之臣啊,那朕便允了。”
太后:“皇帝仁孝,自兴帝时起的历代天子都是仁孝治天下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想当年兴帝时洛族入侵我朝和珑帝、先帝时的安徐国入侵,到前几年的海寇入侵,我朝历经无数的艰难险阻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咱们应该珍惜,百姓和乐才是最好的盛世。”
陛下:“母后说的是,此次去江南行宫的开销朕已经同恭贵妃说了,要一切从简,能不花就不花,毕竟经过了多次战役,国库也实在承受不了太大的开销了。”
太后:“也是,哀家让清瑶传话给了恭贵妃,让她裁减各宫嫔妃的月银。”
陛下:“母后想的周到,朕也是克扣了众位大臣的俸禄,朕看再过几年,国库应该就会充盈些了。”
太后:“好了,哀家也不耽误行程了,皇帝快去准备去行宫的事宜吧。”
陛下:“朕没事,事宜的事都交给了简王和仪王打理,朕就趁着这点时间陪陪母后。”
太后:“旭儿和煜儿哀家也放心,只是两个孩子还小,在路上可得好好照顾他们。”
陛下:“母后不必操心,简王妃和仪王妃有分寸的。”
这一路上欣赏了很多江南风景,走到了杭州城,百姓们也是十分欢迎圣驾的来临,一路上都听见百姓们说陛下万福。
来到行宫,恭贵妃也是安顿好了所有人的住处才松了一口气,正扶着太后与陛下说话呢,太后:“皇帝自下江南便一直在忧心朝政,哀家看那一箩筐一箩筐的奏折,不停地在往瑾政殿送,如今正是好风景的时候,也该放下心好好欣赏一下这江南美景了,也不辜负这大好的春风时刻。”
陛下:“母后说的是,可是朕也是政务繁忙,朕也不能不理朝政吧?”
太后:“哀家年轻的时候也看过奏折,有些芝麻大点的事也要皇帝亲自处理,让
陛下:“谨遵母后教诲,朕一定严教御下,也不会让母后再为朝政操心。”
恭贵妃:“太后此行只管尽情地赏玩,后宫的事有臣妾打理,您也不用操心。对了,晏儿也已有一十有五,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不知陛下与太后可有人选为晏儿纳正妃?”
太后:“此事哀家也有所斟酌,有好几位大臣的女儿都可配给晏儿,只是不是让她们其中的哪一位来作正妃皇帝可有打算?”
陛下:“母后说的可是靖国公家的谢小姐和临信侯家的佳旋郡主沈霏?”
太后:“是啊,谢倾城与霏儿都是相貌出众,但霏儿毕竟也是晏儿的堂妹,有这一层关系,若是纳霏儿为正妃,谢小姐作了侧妃,恐怕会让朝臣们认为是因为这层关系,但是她们俩也确实乖巧,哀家到如今都没有在她们俩之间作出决定,皇帝怎么看?”
陛下:“朕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恭贵妃:“臣妾倒是有办法,不如先让她们在宫中住一阵子,臣妾也会派人暗中观察她们的任何动向,这样也可帮晏儿选出一位贤惠的贤内助。”
太后:“贵妃的主意不错,那暂时先这么着吧。”
恭贵妃:“既然太后与陛下都没有异议,臣妾便命人将她们接入行宫来了。”
这日,在雪悠殿,恭贵妃:“郡主与谢小姐就在本宫这儿小住两个月,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诉本宫,郡主就住在明月阁,谢小姐就住在文瑾阁,若是
郡主:“承蒙太后、陛下与贵妃娘娘厚爱,臣女觉得行宫中比家里还要周到。”
恭贵妃:“郡主喜欢便好,本宫的悠儿可是日日都顽皮得很,郡主身为悠儿的堂姐,也要多教导她些。”
郡主:“这是自然,还请贵妃娘娘放心。”
谢小姐:“贵妃娘娘可还有什么事?若没事,臣女便不打扰贵妃娘娘打理后宫诸事了,臣女告退。”
郡主与谢小姐都走了,问:“璇锦,你觉得方才她们二人的表现如何?”
璇锦:“回娘娘,奴婢觉得郡主十分热情,可谢小姐却沉默寡言。”
恭贵妃:“错!方才佳旋郡主虽然跟本宫搭的话多,也十分的热情,是她表现得太明显了,她们俩都知道要在她们其中选出晏儿的正妃,所以才有如此表现,而谢小姐同样也知道这件事,可她却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表现得沉默,但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她知道如今后宫无首,只有本宫这个贵妃,所以才会体贴地说不打扰本宫处理后宫的事了,只有这句话便让本宫觉得,她有日后统领后宫的气度与胸襟,相比于佳旋郡主却喜形于色,她便只有作嫔妃的命。”
璇锦:“奴婢竟不知,就凭这一句话便可知道这么重大的抉择。”
恭贵妃:“你不知道本宫也不怪你,佳旋郡主的身份比谢小姐高,日后你便多帮着谢小姐便是,其实本宫也在犹豫,按身份来讲,佳旋郡主也是皇亲国戚,可谢小姐却只是个臣子的女儿,相比之下也是有很大的悬殊的,若是谢小姐作了正妃,而佳旋郡主却是个侧妃,恐怕会形成妾压妻的局面,看来还是得由陛下做主才是。”
来到瑾政殿,恭贵妃:“陛下,这便是臣妾所认为的,臣妾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陛下:“你说的,朕也看在眼里,若是如此的话,那佳旋朕再另赐一段良缘便好,你也不必为此而纠结,如你所言,那谢小姐真有一朝国母之风的话,可谓是储妃之选,也是不妄靖国公悉心培养出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可朕担心的是,谢小姐是靖国公的独女,而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日后若是坐上了皇后的凤座,在前朝对晏儿没有助力啊。”
恭贵妃:“陛下不必担忧,日后的皇后贤明,能管得住后宫嫔妃便好,前朝有那么多青年才俊,陛下还担心没有肱骨之臣吗?”
陛下:“说的也是,那朕暂且再观察她们一阵子吧。”
恭贵妃:“若陛下没有其他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去吧。”
恭贵妃为了太子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太子也是在专心朝政,每日都会被陛下留在瑾政殿内为朝政提意见,陛下知道先皇后不在了,便自己亲手培养了太子能有如今的模样。
这日,陛下把太子召进了瑾政殿,问:“晏儿,你可知父皇为什么要让佳旋郡主和谢小姐留在宫中小住?”
太子:“儿臣明白,父皇母妃是想给儿臣纳妃了。”
陛下:“那你可中意她们其中的一个?”
太子:“儿臣的婚事皆由父皇母妃做主,儿臣不会过问。”
陛下:“这也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父皇怎能不急?你一定要给父皇一个准信。”
太子:“儿臣觉得谢小姐便好,佳旋郡主的性格太活泼,不适合儿臣,谢小姐性子沉稳,与儿臣极为般配,还请父皇不要怪罪儿臣。”
陛下:“父皇不会怪罪你的,父皇与你母妃也是属意于谢小姐,如此这般,那你与她再相处一段日子,朕再赐婚。”
“多谢父皇成全。”
这时,在行宫的明园池边,佳旋郡主与谢小姐碰了面,谢小姐:“臣女参见郡主。”
佳旋郡主:“免礼,你觉得咱们俩谁会成为储妃呢?”
谢小姐:“臣女不知,立储妃不是一件小事,还是需要太后与陛下做主才是,而且这件事不是你我能议论的,若是陛下知道了会怪罪于郡主就不好了。”
佳旋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本郡主,你也知道此次进宫只召了我们二人,储妃之位就是本郡主的,本郡主是皇亲国戚,你不过是个臣子的女儿,又怎比得上本郡主!来人,给本郡主掌她的嘴!”
谢小姐:“你敢!郡主不要忘了,这是在宫中,臣女做错了什么自有太后、陛下和贵妃娘娘惩戒,郡主可不要妄动私刑。”
佳旋郡主:“你既如此傲慢无礼,本郡主也没必要再给你面子了。”说完两人便打起来了,下人们也一直在拉着。
此时,太子正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小福子:“殿下不去制止一下吗?”
太子:“算了,让她们闹一闹吧,反正人选已定,佳旋再怎么闹都没用了。”
佳旋郡主不小心把谢小姐推进了明园池里,太子赶紧跑了过去,佳旋郡主:“太子哥哥,不是我推的她。”
太子理都不理她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下去救人!你不用多说了,本殿方才都看见了,自有父皇和皇祖母罚你。”说完便自己跳下去把谢小姐救了上来,谢小姐把积水吐了出来。
太子:“谢小姐无事了吧,这下了水一定会着凉的。福子,传太医。谢小姐便坐本殿的轿撵回文瑾阁休养吧。”
回到文瑾阁,太子:“徐太医,谢小姐如何了?”
徐太医:“回殿下,谢小姐只是受了凉,饮些姜汤便好。”
这时,靖国公匆匆忙忙地来到文瑾阁,靖国公:“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国公免礼,谢小姐只是受了凉,并无大碍,本殿救得快,应当无事。”
靖国公:“多谢殿下相救小女。”
太子:“国公言重了,本殿只是举手之劳,国公不用放在心上。”
国公:“殿下救了小女,臣怎能不感激殿下?倾城是臣的独女,在府中臣也是对她十分宠爱,连端茶送水都不让她做,不知是何人将她推进水池的?”
太子:“是临信侯家的佳旋郡主,她已经被父皇责罚了,要在明月阁禁足半月。”
靖国公:“还请殿下替臣多谢陛下,臣还有事,请殿下先照顾好倾城,臣告退。”靖国公一转身就变了脸。
太子还在纳闷儿,靖国公不是独宠这个独女吗?为什么不在这儿照顾她,对她百依百顺呢?
结果靖国公一会到府中,怒气冲冲地说:“来人!府里有鸡蛋的、有白菜的,有什么可以扔的都给我拿上,去临信侯府给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