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敬地,你看他是谁?”
待得财敬地交完名册,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的时候,赵平乱冷不丁的询问了一句。
心中一惊,财敬地连忙抬头看去,却发现竟然是第一批开始效忠的那伙饭桶。
对于这帮人,财敬地这帮精锐,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就因为能吃,还偷偷的打包,便被赵平乱给挑选出来,有什么本事可言?
在春风得意的时候,人自然会去鄙视自己所看不起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财敬地也贬低过这帮饭桶几句。
在自己人那边肆无忌惮的嘲讽,现在碰到正主了,难免有些心虚。
“这位兄弟,我是财敬地,大家以后都在赵大人帐下做事,以后还望多多包涵。”
财敬地自报姓名,相当客气的打着招呼。
不过,很明显,财敬地一帮三千多人的兄弟确实嗨过了头,饭桶的名号其实已经传到了申水天的耳中。
更何况,申水天也只是封了一个小小的把总,面前的财敬地却仗着人多封了一个游击将军。
如此差距,又有仇怨在身,又气又妒,只是一般人的基本操作。
“在下申水天,幸会幸会。”
稍微的抱了个拳,申水天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几句。
如此尴尬局面,简直激得财敬地想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是从三品的游击将军,这申水天不过就是正七品的把总,跟谁甩脸子呢?!
小小把总也太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看着两人之间彼此斗气的样子,赵平乱也只是默默的看着。
有矛盾就好,以后将这个矛盾不断分化,便能成为持续刺激他们奋斗的根本源泉。
基本的仇视格局已经形成,及时的引入一个竞争机制,借由竞争来更为彻底的分化两者,这就是当前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给你们今晚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抓奸细。
你们也看到了,今天我将那帮勋贵训了一天,今天他们必然要派出奸细向朝中的同党通风报信。
若是明天针对我们的弹劾过来了,几阵动摇军心的歪风邪气一吹,封赏给你们的官帽子,就要被哪些眼红的文官给收回去。
那帮结党营私的文官,恨不能将所有的官帽子都留给自己的宗族子弟,又怎么可能留给你们这些时代当兵的军户?
所以,咱们一定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待得京营形成战斗力了,圣上的腰杆子硬了,那帮文官的弹劾也就无用了。
为了争取时间稳固你们的官帽子,今天晚上,你们四千人的队伍,一定要将整个营地守得固若金汤。
都说赏罚分明,本将在赏赐方面自然也不会吝啬。
每发现一个奸细,奖励五百两。
升官发财,你们的未来,全都在你们自己的手中。
有赏也有罚,丑化本将也要说在前头。
你们中的一些人,被你们头上的勋贵欺压惯了,身上的一副软骨头,使得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勋贵的狗腿子。
对于这帮可能放过勋贵奸细的软骨头,你们一定要将眼珠子给方亮了。
但凡有一个奸细被这帮软骨头给放出去了,你们可就不是官职不保那么简单的问题了。
若是圣上经受不住弹劾,降下怪罪,那帮勋贵肯定要乘机兴风起浪。
本将身为圣上亲封的伯爵,那帮勋贵不敢动弹,必然需要拿一些好拿捏的人去动弹。
整个校场之中,谁好拿捏,你们一清二楚!
到时候,那帮勋贵拿你们杀头立威,可就不是你们少睡一会觉,就能够补回来的。
将来是在大明当官,吃香的喝辣的,还是被押送到刑场吃断头饭,就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听懂了没有?!”
赵平乱的这番话,可谓是说得极其详细,言明了勋贵与他们之间的生死利害关系,吓得面前的两人是连连点头。
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高堂富贵,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
眼见洗脑的目标达成,赵平乱挥了挥手,示意这帮临时工玩命去了。
这帮人,对于今晚的守夜十分的重要,但也绝对不是赵平乱的绝对依仗。
外面由孙守法所率领的两千精锐,才是查漏堵缺的真正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