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变为穷光蛋的朱由菘,慌忙的吩咐轿夫带着自己前往赵平乱那里理论一番。
要是朱由菘知道,他贷款出来的百万两银钱,正在被赵平乱用系统之中无用的“灰钱”雇佣流民干活,不知道是不是会吐血。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随着流民的数量逼近三十万,赵平乱的手中就相当于掌控了一座小型城市,而且是人均高工资、高消费的小型城市。
就这座城市每天吃喝拉撒的,所产生的灰钱数量可谓是海量的。
用这笔本来就是要用于流民身上的“灰钱”拿来贷款,这就是负债证券化,妥妥的赚麻了的节奏。
资本主义的利刃,用在福王这个古代人的身上,那还不是降维打击?
早就已经身处于赵平乱牢笼之中的朱由菘,就算跑得再勤快,也只是在做一些无用功罢了。
慌慌张张的来到赵平乱的军营外面,汇报了好半天,才让朱由菘给重新混了进去。
感觉自己的口袋正在被三万民夫给掏空的朱由菘,站在营门外来回的不断踱步,感觉自己所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哗哗的往外涌钱。
花费了两炷香的时间,朱由菘终于见到了赵平乱,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之感,使得朱由菘都快要失语了。
“赵大人,什么王府需要雇佣三万民夫修建?
更何况,这三万民夫每天一钱银子的工钱,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的天价!
如此消耗,我的百万两银钱,不是几个月就被消耗一空?
更何况,这还只是人工开支,重建福王府的石料、木材,这些钱更是无法想象。
赵大人,是不是有人居中贪墨,在凭白消耗我的重建贷款啊?!”
或许是真的急眼了,临时打开了大脑之中的特殊神经元,赵平乱总感觉此时的朱由菘似乎变聪明了很多。
说话委婉中带着强势,尖锐中又不失一种柔性的强硬。
还怀疑有人居中贪墨,你直接说怀疑他赵平乱贪污不就得了?
这话想得没问题,说得也没问题,可是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在所有的程序层面上,他赵平乱,可是一个忠贞爱民的清廉好官。
这一百万两的巨款,可是一分一毫一厘,都没有落入到赵平乱的口袋之中。
所有的善款,全部用于重建整座洛阳城,全部用于改善洛阳城如今一贫如洗的流民。
这一百万两,可是所有洛阳人民的希望,他赵平乱,一个致力于中兴大明的好官,又怎么可能会贪污一分一毫呢?
所以,一切都不过就是你朱由菘的幻觉而已。
回去睡个觉,好好的放松一番心情,自然就什么都想通了。
不过,既然此时的朱由菘有些想不通,那么赵平乱也不介意给他好好的解释解释。
“保大雕,你来给福王解释解释吧。”
因为当初敢于怼贺人龙的战绩,曾经的粮店掌柜保大雕,现在已经被提拔为重建福王府的总管。
保大雕凡事都跟赵平乱学霸道,此时奉命压制朱由菘这个无脑纨绔,手段自然是柔中带刚。
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又取出一本福王府重建规划,保大雕言语平静而犀利的给朱由菘画了一张天大的大饼。
在这张美味大饼的虚假饱腹感之下,在被洗得头头是道的无限预算加持之下,刚开始还满脸激愤之色的朱由菘,最后竟然开始频频点头认可起来。
嗯。原来如此。
高工资的目的,就是为了高效率。
高花费的目的,也是为了高回报。
想要福王府重建得金碧辉煌,该花的钱,自然是一分都不能少。
不仅不能少,还得大大的往里面塞钱。
看来,吃了几天苦日子,还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一百万两,这在以前的福王府,或许算是一笔大钱,可是在如今他朱由菘的福王府之中,那不过就是开胃小菜而已。
不就是一百万两雪花银吗?
能贷一百万,自然能贷一千万!
不就是三万贱民吗?
就算是三十万贱民,他朱由菘也养得起!
只要好好干活,稍微打赏一些鸡零狗碎的银钱,这不是一个富裕藩王的基本素养呢?
不花出去个金山银海,如何能够彰显他福王朱由菘的富贵与霸道?!
当上了大明第一藩王,就要彻底摒弃之前的小家子气。
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