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小儿,不敢正面硬刚,只敢诱敌设伏,真是该死。
近百重骑,为了逃出六道封锁线,拼死力战,最后甚至有义士自愿引爆炸药为兄弟们开路。
此等忠肝义胆,此等热血豪情,怎能不激起众人心中的同仇敌忾之情?
血仇不共戴天,他们特种营何等的天之骄子,从十数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强者,又怎能承受流匪如此羞辱?!
今日若不能一雪前耻,又岂配成为这特种营的虎贲骁骑?
一时之间,一千凯夫拉重骑,就像是黑夜之中的鬼魅一般,奔腾如雷一般的巨响,向着惊慌溃乱的流匪运输队冲锋而去。
有人想要开枪阻拦,有人想要列阵阻拦。
可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之上,他们这些推车运输的兵丁,又有什么资格与凯夫拉重骑相提并论。
流匪的军队这边,仅仅只是零散的开了几枪,便纷纷丢下运输车辆,开始疯狂的逃窜。
黑夜之中,满地的溃兵,就像是混乱的蚂蚁巢穴一般,只让人仿佛身处于人山人海之中。
纵横冲杀的凯夫拉重骑,就像是黑夜中的无情屠夫,根本就不管你投不投降,求不求饶。
只是一个劲的疯狂冲杀,见人就杀,根本就没有手软的意思。
当初的这帮流匪,在屠杀他们同袍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的手软。
当初的这帮流匪,在屠杀洛阳民众的时候,可没有丝毫手软。
当初的这帮流匪,在焚烧洛阳城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的手段。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杀人者,人恒杀之!
当初肆无忌惮作孽的时候有多猖狂,现在被杀的时候,就不要哀嚎的比窦娥还要冤屈。
人死吊朝天,作恶多端,就要做好被清算的觉悟。
一千凯夫拉重骑,就像是疯狂的凶兽一般,狂野而霸道的顺着驿道蔓延十里。
火光漫天,喊杀盈野。
迫于这样的压力,所有排在前方的流匪,全都抛下东西逃跑了。
如此的大溃败,使得罗戴恩措手不及。
由于他的车驾,一直拥有优先权,所以他跑的倒是最远的,距离龙门关,也只有不到十里远的路程。
可是,看着身后惊慌的士兵,跑得漫山遍野的士兵,罗戴恩头一次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明明有三万士兵一路护送,但他罗戴恩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裸奔一般。
计划得好好的撤退,怎么跑到一半,全都变为一群溃兵了呢?
更为令罗戴恩所不解的是,明明官军与范鼎革的三万大军在新安关隘血战了一场,却隔天便冲着他们又杀来了。
按照一般的作战规律,官军应该在原地休整一段时间,等恢复了军力,再来继续追击。
万万没有想到,官军在看到洛阳城火起之后,便连夜派遣骑兵追击了过来。
再者,官军就算人员充足,尚有余力,难道不应该是冲着起火的洛阳城而去吗?
洛阳的大火需要扑灭,洛阳的满城流民需要安抚,哪一个不比追击义军大军要强?
放着现成的轻松功劳不去捞取,却要去干兵凶战危的事情,这神秘赵姓主将,还真是令人感到头疼!
凶猛如恶犬一般。
怪不得能够打得罗戴恩只坚守了雄关一天一夜,最后甚至跑得无影无踪,连洛阳坚城都不敢回了。
这种连夜追击的果决,这种算准了他罗戴恩不可能跑太快的果决。
甚至于,官军的铁骑,能够奔驰近百里,依旧能够肆意的屠杀义军的士兵。
这种强悍的战斗力,已然令罗戴恩胆寒。
早知如此,就不焚烧整座洛阳城了。
做事太过于果决,竟然算是变相的给官军报信了吗?!
心中追悔莫及,罗戴恩当机立断之下,连忙驱赶着马车,以一种最快的速度向着龙门关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