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慈生都不敢相信,自已还能活着走上岸。
当他从装满鲱鱼罐头的货船最底层爬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时,他枯黄干瘦的脸上露出了死而复生的光彩。
这里不是美国。
这里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某个港口。
没有愿意去美国的货船愿意捎上他,他编造了一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身世,才说服了一个东南亚的船主愿意把他带到岸上。
没关系,东南亚也好。
吴慈生一边爬出港口,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规划。
首先,他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联络他的人,他还有几个心腹没被抓住,让他们想办法给他汇一笔钱。
拿到钱就能活下去了。
他一定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吴慈生神经紧绷,目光直直,只剩下这个念头在强撑。
他爬着爬着一不小心撞到人,他用蹩脚的东南亚话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想从另一边走。
结果那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踹在地上!
吴慈生的眼神倏地变得阴狠,猛地抬起头!
然后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吴律师,几天不见,怎么这么狼狈了?”
吴慈生的瞳孔骤然一缩,活像是见了鬼:“——楼藏月?!”
东南亚的气温高,楼藏月也穿得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