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温度烫得闻延舟的胸膛像被火灼了那般疼痛。
他知道楼藏月从噩梦中惊醒,心情和情绪必然都不稳定,本来不想惊到她。
但她一哭,他也控制不住自已的身体微微颤抖,还是收紧手臂,将她按在自已的怀里。
“……乖乖,别哭。”
楼藏月从来就不是爱哭的性子,闻延舟甚至只见过她哭这一次。
“乖乖……”
楼藏月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些残肢断臂,沙哑道:“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去沈家赴宴,就不会中药,商时序不会生气,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怎么能这么揽错?闻延舟眉头紧皱:“无论是谁的错,都不可能是你的错。”
楼藏月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对,是你的错。”
闻延舟不肯放开,怕看到她泪眼模糊的样子,他会疼死的:“是我的错,乖乖,现在先睡觉,好不好?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好不好?”
楼藏月又累又病,脑子浑浑噩噩,闭上了眼睛。
闻延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就那么抱着她,哄着她:“睡吧。”
大半个小时后,闻延舟感觉怀里的人重新睡熟,才慢慢放开她。
床头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他看到她眼角的泪已经干了,遗留下浅浅的水痕。
他不敢擦,生怕惊醒了她。
以前他总觉得她太冷静、太理智、太自强,一点都不懂得依赖。
可当她真的变得脆弱,他反而觉得该死,全世界都该死,包括他自已,怎么能惹得她这样?
闻延舟轻轻为她盖好被子,而后离开卧室。
会客区,何清和赵钿已经在等:“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