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有些彻骨,拂面之后略显刺骨,似乎是由于这一抹寒风的缘故,禹皇的神色此刻格外的清醒。
诸葛亮神色依旧平静似水,眸子中更是古井无波,他的眸子中并没有禹皇想象中的惶恐,反而是十分的淡然,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禹皇的这个问题。
“陛下,今日之问,实非臣一介布衣可答,于公,天子立储,乃是国之大事,关乎宗庙,危及社稷!”
“于私,在下只是一介布衣,幸得陛下宠幸,才得以见龙颜,亮又是玄雍王府幕僚,是为天家臣!”
“妄论皇储,恐有犯上之嫌!”
“然,陛下问及此事,臣又不得不答!”
听到诸葛亮言语,禹皇的眸子中也是露出一抹玩味之色,手中把玩着酒杯,淡淡的道:“你要如何作答?”
“回陛下,皇长子有明主之相,可玄雍王殿下,却有雄主之姿!”
“哦?”
禹皇对诸葛亮的回答似乎十分的诧异,细细思索一番,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宁尘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年纪轻轻便表现出惊人的才略,且能文能武,对朝政吏治有着一番独特的见解!”
“但是!”禹皇话锋一转,轻轻摇头道:“尘儿的执政观念过于理想化了,虽有治国之志,有识人之能,却不通御下之道!”
“老二虽然天性顽劣,从小到大朕没少给他擦屁股,不过,老二行事则是要圆滑许多,看似粗略却事事周密!”
“居全局而谋一略,懂的变通又长于御下,处世或是处事,皆能游刃有余,胸有大志,腹有良谋,行事毫无章法却又明大理!”
禹皇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露出一抹笑意。
“这小子……朕已经看不透了啊!”
诸葛亮并没有接话,禹皇自顾自的独饮了一杯,两人静静地对坐。
一道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位宫装妇女款步而来,先是看了诸葛亮一眼,又十分随和的坐在禹皇的身侧。
“陛下,何故在此饮酒?”
“呵呵!”
禹皇看到娴妃的身影,毫不顾及她如此的失态,笑吟吟的道:“看看,老二的捷报!”
“哦?”
娴妃似乎十分的诧异,举起捷报看了一眼,笑吟吟的道:“我儿出息了,看来他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啊!”
一旁的诸葛亮面色微变,正欲开口,却听禹皇道:“哈哈哈,朕的暗卫都查不出这小子的底细!”
“剑南告诉朕,如今他能查到的关于老二的情报,都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也就是说,朕能看到的,都是老二想让朕看的!”
“他不想让朕知道的事情,朕查不到!”
禹皇并没有想象中的动怒,甚至听不出丝毫的怨气,反倒是有些欣慰的样子。
“等这次凡儿回来,陛下便立储吧!”
“立储……”
禹皇的神色露出一抹沉吟,微微摇头道:“老二还是太年轻了啊!”
“尚需摔打一番,让他去就蕃吧!”
“先去
诸葛亮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神色却是一阵变幻,低头不言不语。
“宁尘那孩子,何时回来?”
“再有十天半个月就开始动身了!”
“如今西境一摊子破事,都要他一一料理了,交接之后方能离关!”
“嗯!”
两人就像是寻常人家的老夫妻,句句皆是充满了对儿子的担忧。
“对了,年后就是皇后的祭日了,您准备一下,让孩子们都去拜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