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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话 花好月圆(1 / 2)

尘世街道正在苏醒,房顶上袅袅炊烟,屋檐下雏燕叽喳,笼屉里蒸腾着热气,万物都笼罩在一片烟火气中……

“止渊他不会有事吧?”

虽然司剑和化羽得以在乾坤殿暂躲,但遍布天庭的天庭卫依然让他们寸步难行。他们需要一个人支开这些庭卫,那人就是止渊。

止渊被带到仙刑司,毕竟是南海水君最疼爱的幺子,他的兄长也正受天帝重用,迟光神君不敢怠慢赶忙亲自去审。

“我为什么去那儿?我去找东西啊!

……

找什么东西?我自己家的东西!我一没偷二没抢,真的是——算了,实话跟你们说吧,都是北海那帮孙子闹的,厚颜无耻不讲武德,害我吃了亏。

我乃帝君亲封的北焰少君,我能咽下这口气吗?我能,我南海也丢不起这人啊!我就想着找父兄借个厉害的法器助助阵,再搬回一城。谁知,我家老头和我大哥谁都不肯借,为了不让我找到还把厉害的宝贝都藏在司水衙。以为我不知道!

……

对啊,那我不晚上来,白天我父兄当值,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取啊?

……

我跑什么?唉,乌泱泱一群人,我还以为是我父兄抓我来的呢!”

北焰少君跟北海贵族打架的事天庭也传开了,关于他受伤一事仙医馆的医案也有记录,虽然伤的不是什么要害,可龙角毕竟是门面,关系到颜值,这位小爷因此生气情理之中。迟光神君纵然觉得过于巧合也实在问不出什么漏洞。

况且,止渊进了仙刑司的消息不知被谁第一时间传去了南海,南海水君片刻不停带着长子就上了九天。既没实锤,又碍于南海水君的面子,迟光只好放人。

趁着止渊折腾的工夫,司剑和化羽得以避开众庭卫,溜之大吉。

自镇妖司关闭,镇妖卫一并解散,重新回到仙武司当差。在约定的时间到天门当值虽然不容易,但只要用心西平他们还是能想到办法。于是,他们眼睁睁看着司剑和化羽离去,然后才想起,

“西平,我们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是个被打昏的状态?那个,我对自己下不去手,要不咱俩互相给对方一下?”

“那谁先动手?”

“要不,我先?不对,我把你打晕了,谁来打晕我?要不还是你先……诶诶,你下手轻点啊……慢,我先坐下,这个姿势还行?万一一会儿摔下去不会磕到脸吧?”

“你有完没?”

“要不,我来帮帮你们?”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只见月老叉着腰站在天门处。这两位还没反应过来,月老已经飞身跃起,甩起他圆滚滚的小拳头照着这两位的脑袋就是“砰砰”两记“重拳”。

完事儿甩着手道:“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过瘾——喔——手疼,疼!”

“月老,”挨打的西平他们说道,“你这打得也不晕啊。”

月老翻了下眼皮,“晕不晕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啊?呆头呆脑!”

西平他们恍然大悟,双双一翻白眼歪倒在地。

此时,逸一从月老身后走出,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二位庭卫,点点头,

“嗯,他们果然伤得不轻。”

……

“所以,他们真的会没事吗?”化羽不放心,再三确认。

“放心吧。”司剑笑道,“一个暮光神君,一个流光司印,一个南海小君爷,哪个是省油的灯?”

“可西平他们?”

“他们后面有献光神君,平素最护犊子的,只怕还会怪迟光神君指挥不当,遛着他的天庭卫满九天瞎跑。总之你就别担心啦。咦,那边好热闹的样子。”

司剑害怕化羽继续追问,问他被治了什么罪,为何大家要费这么大力气劫狱,于是急着转移话题。

化羽不是心中没数,只是眼前的一切太过美好,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他不想这一切幻灭,哪怕只是短暂片刻,他也想好好抓住。

神仙不食人间烟火,神仙却会被这烟火诱惑。

这样的街道,这样熙攘的人群,化羽走过很多遭。儿时被追逐欺凌的悲苦,从军后守卫这一方安宁的担当,后来为养家糊口疲于奔命的辛劳,再到流离失所破罐子破摔的不堪,还有修行途中向着希望一路奔跑。而今天,他才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认真感受这所谓的凡尘烟火。

“这里是——”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大老远就闻到香火味,一抬眼便是“月老祠”三个大字。

“我们来这里干嘛?”

“月老是我在天庭认识最久的朋友,这一次也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我们也也该跟他报个平安。”

司剑说着已经率先入内,转身将供香递给化羽,

“虔诚一点啊!”

化羽不假思索,立立正正地上香跪拜,一抬头却见司剑背着手站在一旁。

“看什么,”司剑看着化羽的表情顿时乐了,“我不能拜的。你忘了?”

“哦哦!”化羽恍然,司剑毕竟是神,若是拜仙反而是坑害月老了。想到这儿,他禁不住也“噗嗤”乐了。

月老祠外有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足要十个人环手才能抱住。司剑来到那棵树旁,轻轻抚摸着树干,仿若在和一个老朋友叙旧。

“你认得它?”化羽上前问道。

“何止认得。它是我种的。”司剑说着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她抬头看了看四周,抬手一指月老祠的偏殿,“想当年,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你——不是天生的神仙吗?”

“我是仙胎,月华神树上结的果子。按照仙门的规矩,仙胎需要下凡筑造肉身,长到成人就能返回仙界了。而这里,曾经就是我凡世的家。你还记得我的凡人姓名是怎么来的?”

“你曾说过,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所以取了单名一个‘轻’字。”

“是啊。不过我小时候可一点都不像女孩子,总想着翻墙出去。为此,我在院子外一墙之隔的地方种了这棵树,只盼望它快点长大,以后好在我想溜出去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不想,它竟活了一千多年。而这里也早已不是尚府,后来还被月老选中成了供奉他仙身的地方。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