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尚未娶妻生子,那正好,不如我给你介绍一门婚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弼此言一出,即便众人早有所料,却也不免有些诧异。
毕竟,此时是说婚配之事的时候吗?
张克己闻言,心中更是纳闷无比,先不说时局如何,就说他还没拿回属于自己的那具身体,如此婚配其非儿戏?
但这话他不敢说,而且是祖师爷指名点姓为他提亲,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他又岂能推脱?
“一切但凭道友吩咐。”由于闲杂人等很多,张克己不敢称呼张弼为祖师爷,只是如此一来,区区道友就能让他点头接纳一门婚事,更是让那泰雍和吕翔感到诧异。
“好,就这么定了。”张弼眼见张克己一点不拖泥带水,也兴奋的一声高呼,全然不顾自己也不过只是九岁孩童的模样,紧接着说道,“泰雍,此事就全权委托于你,择一良辰吉日,为季平和万雪儿举办婚礼!”
万雪儿此名一出,泰雍面如土色,但很快又转醒了过来,而在那颜面变化之际,聪明如他,也早已想通了前后关窍。
如今皇帝已死,三位可继位的皇子也皆遭毒手,可以说皇室里面就只留下了万雪儿一人。
但万雪儿只是个公主,即便继位为女皇,恐怕也难以服众,如今张弼提出政教合一,又让季平娶了那万雪儿为妻,如此一来,一方面借由宗教的力量镇国,另一方面,季平和万雪儿这两人,一个原本为护卫,另一个为贵胄,两相结合也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妙啊,妙啊!”泰雍想通了这其中道理后连连拍手称是,只是没过多久又不禁面犯难色,“只是不知道公主是否愿意?”
听了这话,张弼不禁眉头一扬,似乎对他提出此问有些诧异,于是反问道,“她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有了张弼这句反问,泰雍顿时心中大定,随即长身一礼,在离开前说道,“此事就交由我来操办,必不会令仙长失望。”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张弼在频繁会客商讨政教合一的细节,以及和张克己、吕翔二人探讨正一道精要的过程中度过。
直到五天之后,张弼自觉时机成熟,而今天他有一要事要办,那就是说服万雪儿。
从张弼前往皇城斩杀那老皇帝以来,他就没有和万雪儿见面了,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张弼却并没有禁止其他人讨论皇帝已死的事情,以及她即将成为女皇的传闻。
女皇啊!
一想到这个词,万雪儿的心中就不由得涌起一股美妙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当她隐约听说是张弼杀死了她的父皇时,一种难以自已的感觉就时常涌上心头。
当张弼敲响万雪儿房门的时候,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但就算是再细微的呼吸声张弼也能听得见。
万雪儿此时就在屋内,她很清醒,也知道外面敲门的人是张弼,前些日子她也曾竖着耳朵趴在房门上倾听外面的声音,尤其是张弼的声音,似乎一点也没有想要瞒着自己的意思。
而在那些张弼与他人的对话当中,她听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国家未来如何如何,虽然这些东西即便在过去距离她这位公主都十分遥远,却又在皇兄和父皇接连死去之后,逐渐的也成为了她的一块心病。
显然,只有当快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感到珍惜。
如果自己不再是公主,如果自己明天就要被赶出皇城,甚至于如果那群愤怒的大臣们要让自己给哥哥和父亲陪葬,她又将如何自处?
那些过去从来不曾被万雪儿思考过的东西,在这几天当中一股脑的全都出现在了脑海中。
而在所有问题的最后,她所能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
只有张弼才能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