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发觉自己看不传小旗内的阵法,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又收回目光,道:“师兄此前不是不让我说吗?”
闹别扭了?顾良心下一顿,仔细看徐天脸色,又觉得不像。顾良看向阵外来时的方向,以观息法警惕着周围动静,道:“笨啊!妄议尊者可是大不敬,你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说话,声音再小人家也听得见。你在那时候说话,和当着盂合尊者的面议论他有什么分别?”
徐天脸皮一热,微微低了头。他想起自己在佲灵山时,也与师兄师弟门小小聊过些长老、供奉、山长的不是,现在想来,当时的话岂不是直接被长老他们听了去?
想到这里,徐天大窘,又念及长老们对自己并无惩罚,不禁叹服于长老们的宽宏大量,心中微暖。
顾良见徐天红着脸不说话,只当是自己之前言语太重,暗自吞下调笑徐天的话,继续道:“当时不能说,现在则不然。盂合尊者要去抓邪派,我们又只是两个经过的小辈,都十天过去了,盂合尊者不至于还盯着我们。”
徐天唯唯。
“话虽如此,知晓此事详细经过的除了盂合尊者,便只有我们二人。”顾良继续教导道,“事关宗门长辈,又是尊者失职,不可乱说、更不可妄议——”
“尊者失职?”徐天疑惑道。
“自然是尊者失职。”顾良见徐天仍不明白,便解释道,“以元婴期的修为,巡遍一州之地也用不了几日,何至于那城里妖乱祸民好几月?若是让别人发现了——”顾良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他沉吟片刻,继续道,“妖祸数月之久,兴许早有其他修士发现,只是出于原因种种,才未声张……”
徐天见顾良脸色不妙,小心探问道:“师兄?”
“无妨。”顾良摇摇头,修书一封再传书回宗门,随后道,“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让掌门去想办法吧。”
徐天看着顾良,有心说自当为宗门尽一份绵薄之力,又自觉才浅,没法像顾良那般举重若轻地将诸事都想明白、规划好。徐天不愿慷他人之慨,遂不言语,只随顾良纵身飞往禁区。
此时,两人已近禁区,附近廖无人烟。飞越一妖气错杂的浊水河,便大致到了东贺州禁区。在河岸近处,一座座青丘峦聚,绿意盎然,稍远处便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与连绵不绝的群山,山势回环,一眼望不到边际。
净林门占地还不到东贺州十分之一,而这处禁区可占了东贺州三成地界。徐天指着眼前群山,道:“这片山脉是禁区中层,算不得中心。在这群山盘绕正中心有一片碧月湖,相传碧水龙王犯了天条,被贬镇在此。碧水龙王死后仙气四泄,汇成此湖,附近妖兽受益颇多,便在此形成禁区——师兄你这是什么眼神?”
“各州小禁区的地界不都是道妖之战后划下的,跟那碧水龙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