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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二男争一女(1 / 2)

何文宇反应不急不缓,轻轻推了她一把,“你先上,海上货轮漂浮,舷梯会晃,你要是抓不紧,及时说。”

温素单手抓住梯子,手上浮沉感很猛,拉扯她站立不稳。

海上不像平地,没有坚实大地立足,一阵风,一袭浪,人像蒲公英的种子。

温素非常讨厌不确定的飘摇感,不由担心,“说了就有办法了吗?”

何文宇活泛手腕,“有,我背你。”

温素条件反射手上用力几分,铁梯子往上攀,自己再艰难,也比摞在别人背上有安全感。

何况,他刚收敛了肢体接触,退回相对安全的界限,温素小心维持着,不愿再打破。

小唐抓她手腕,拽她上梯。

温素旱鸭子,没出过西北省,见海很喜欢,但掉海里,被水淹了,她绝对不喜欢。

梯子不长,哆哆嗦嗦不往下看,温素勉强爬到甲板。

甲板上贡猜等候多时,见她冒头,亲手拉她上来,目光落到她脚上,“VG的最新款,有眼光。”

温素一愣,身后何文宇撑着船舷跃进来,“第一个。”

贡猜立即放开温素胳膊,展开双臂迎上去。

“感谢何先生赏脸,大驾光临,让我这海上草船都蓬荜生辉啊!”

何文宇眉目从容疏离,似笑非笑觑他。

贡猜识趣,收拢手臂,双手捧起他的手。

温素发现,何文宇整个人的气场不同了。

她最常见的温润柔和,绅士彬彬,被海上风一吹,太阳一晒,消失殆尽。

面对贡猜曲意逢迎的炽情热络,他虚与委蛇的意思都没有,架子拿的十足,冷傲寡淡,拒绝拥抱,握手一触即分,敷衍的很。

贡猜不以为意,簇拥他往船舱走。

何文宇眉风未动,伫立在原地,朝温素伸手,唇边漾一丝笑,“过来,素素。”

贡猜人精似的,上流社会惺惺作态,女伴带出来,看不看重都装出一副温文儒雅,嘘寒问暖的绅士范。

他们这种人就真实敞亮的多,不重要,不受宠,带出来溜,态度也懒得遮掩。

素素明显是小名,何文宇出道至今,禁欲绝情,不沾身的名声如雷贯耳。

史无仅有出现一位女人,喊的亲昵,柔肠百结。

基于此,之前中年男人表面敬三分,眼下成十分,贸然不敢乱称呼,“这位是?”

温素攥紧手。

何文宇了然她的反应。

“温素。”何文宇主动靠近,“你可以称她温小姐。”

中年男人伸手大笑,“贡猜,温小姐自己人,来的也巧,今日压轴的有一件女王带过的王冠,是我最得意的珍藏,最配您这样的脸型,高贵有气质。”

一群人前呼后拥,进了船舱。

里面拍卖会宾客齐至,只等他们落坐。

何文宇显然身份最重,全场C位。坐下后,室内灯光集聚拍卖台,一片昏暗里,他没关注身边座位,目光放在她身上,时不时扫一眼拍卖台。

拍卖师感受到他目光,就会稍稍停顿,等他示下。

何文宇唇角一丝薄笑,漫不经心问她,“好看吗?”

他问一句,温素摇一下头。

被否定次数多了,何文宇不再问她,只摩挲着腕表搭扣,面容沉静,一股形容不出的神秘淡漠。

这时拍卖场入口,一阵急匆匆的骚动,温素循声望去。

室内昏暗,门外灼白,显得门口一副高大身影,格外肩宽体阔,伫立在那,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冷峻强悍。

那种勃发的气场,威慑的气度。

温素整个人僵住。

她太熟悉了。

夺目白光中,身影头部小幅度摆动,隔着人群,隔着昏暗,一片模糊喧闹里,她恍惚被他眼睛定格,辨不清他是恼是喜,是阴是晴。

只觉得目光犹如实质,山倾海啸,铺天盖地呼啸而来。

覆盖她,淹没她,窒息感一寸寸摄取她,喉咙在干涩,骨血在冷却。

肖云漪在她心里成了一片血洞,她刻意忽略遮掩。

何文宇步步紧逼,她疲于应付,时常无视过去。

谢琛一出现,像钻井喷涌。

难受,伤痛,疑问,一瞬爆发。

同时她又觉莫名轻松。

面对他,她终于能直起腰杆,没欠他的东西,没求他的事。

越干净,越爽利,越自在。

何文宇不紧不慢揽住她,掌心干燥温热贴合她手臂,宝石袖口在昏暗里莹莹光亮,“你想跟他走吗?”

温素一时没回答。

她在想,离开前谢琛突然提出平等的模样。

一片昏暗掩藏他表情,火热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心跳,有力又雄浑。

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那样猛烈的焚烧她。

又在见何文宇的问题上,专横,不容置疑的驳斥她。

何文宇力道不重,始终没加力收紧她,眼睛望向门口,一派从容,“素素你不喜欢我前几天禁锢你,那我给你选择,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顺从你的心意。”

温素感受门口那一束目光,自她脸庞落至手臂。

铺天盖地的水,陡然成了几千摄氏度的岩浆,澎湃灼烧,将空气烧尽,将目光着落点烧穿。

“你……是不是知道他会来?”

何文宇太镇定了,不慌不忙,单靠解读就意味尽在掌握。

“我无意侮辱他。”何文宇垂眸,望进她眼中,“他做贼心虚,像条快要跳墙的疯狗,四处撕咬,穷追不舍。我做的事本身受限,抵挡不了他太久。”

国内终归法治森严,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安定国家。

邪不能胜正,他能挑衅谢琛,能恶心谢琛,唯独不能胜过谢琛。

一局胜,他彻底暴露在高层眼前,中央若出手,他一丝反抗余地也没有。

他本意就是拖。

先揭穿肖云漪,撕开谢琛面具一个口子,再把她对他的感情种进谢琛心里。

如鲠在喉。

外部有季家,有李家,祸水东引,他们斗起来。

一来,谢琛会自露马脚。

二来,时间上有缓和,刚好够她养足身体。

“做贼心虚?”

温素吸口气,她心中疑问,在翻来覆去撕扯扩大。

何文宇一直笃定谢琛有事瞒着她,对肖云漪的帮助,只是其中一件。

之前七百万债务,也算一件。

那,再多呢?

是什么?

她咬着牙根,一时有些战栗。

情不自禁望向门口。

门口已经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