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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谢琛找素素(1 / 2)

谢琛自离开酒店,先是跟谢氏几个总经理开了简会。临近年末,一年集团总结,来年方针都等着谢琛衡量确定。

简会天亮初歇,他开车去外省见刘博颖,抵达时刘博颖正在考察,谢琛拐道去见了一位谢家拥趸,酒局酣畅,他应酬间喝的多,一觉睡到深夜。

再睁开眼,十一点了,刘博颖秘书守在他门外,谢琛换了件外套,就跟他走了。

刘博颖下榻在机关专门的招待所,谢琛到时,他正对着一盘残局出神。

谢琛走过去,他头昏沉,还带着酒醉的懵痛,刘博颖招呼他坐对面,“来一局?”

谢琛稳住神,“落子无悔?”

刘博颖微笑,“你酒醉,我再悔棋,就太难看了。”

谢家自谢建国起,都擅长国际象棋,只有谢琛,他更好围棋。

一枰围棋果敌国,五字琢句真长城。

象棋最终目的是杀王,为将军占据有利地形,行成合理兵力、火力配置,是一场战斗。

围棋最终目的是围出更大的地盘,不可见的刀光剑影隐藏在平淡落子背后。像政治。

谢琛的棋,和他人一般,刚猛肃烈,棋盘方寸之间不见血的厮杀,视角高准如鹰隼,布局雄浑似虎吞,下手狠厉堪比狼。

刘博颖三战三输,被他压的抬不起头,愤愤丢了棋,“你上次提的事,我很重视,现在打哪来回哪去,我这夜深,就不留你了。”

谢琛端起手边茶杯,“您既然重视,不如跟我一起回去?”

刘博颖提醒他,“我代表官方巡视组,你是谢氏总裁,都备受瞩目,该谨慎的地方,不能马虎。”

谢琛一口热茶顺喉,人松泛下来,“李璨要唱的戏,天亮就开幕,您这个时候不走,就跟不上了。”

刘博颖抬手在空中点他,“你现在是为公,还是为私?”

谢琛垂下眼睑,杜建平入狱,三和局势混乱,年末资金供不上李家,李春来上下打点周转不过来,调令临门一脚,悬而未决。

李璨逼急了,不择手段也要拉拢张有光,才能保证李春来仕途顺畅。

谢琛就等他急,等他乱。张有光这个人不爱财,不贪色,一心往上爬,以他现在的地位,李家出不起供应他的资源。

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不拘是什么,都是邪路。

是邪路,他就该举报。

“为公,我不能由他贿赂,破坏风气。为私,我是商人,不希望政策被蛀虫把持。”

刘博颖目光高深莫测,“不是为南边你大哥?”

谢琛否认,“我大哥的路,我大哥自己走。商不搅政,谢家谨守这根红线。”

刘博颖沉吟,“张有光知道李璨目的吗?”

“不清楚。”谢琛拿起刘博颖面前烟盒,点上一根。

刘博颖气笑,“一问三不知就敢举报,还敢抽我的烟?”

谢琛抽烟抽的猛,同样时间,别人一根烟,他抽两三支,“我不仅抽您的烟,还要整盒带走。”

他扫了一眼剩下烟数,见超过半盒,兜手揣进衣兜,站起身,“您注意影响,不跟我一起走,我就不多留了。”

他抬步迈的干脆,后面刘博颖被整愣住,“就不怕我不去了?”

谢琛神色镇定如常,甚至有一丝笑,“我怕,怕您去的急,我的车不一定跟的上。”

他出了机关招待所,压着车速等刘博颖,半路上才想起昨天睡得沉,手机没充电。

连接上车充,几秒后手机开机,电话短信一瞬间弹出来几十条。

最上面一条是管平的。

“温小姐失踪了。”

城市慢车道,沿路灯火绵延,光亮充足,川行中有一辆车猛然提了速。

路边测速抓拍的闪光灯,迅捷又刺眼,掠过谢琛森冷沉寒的脸庞,一瞬车速再提,他那辆车的尾灯彻底消失在深夜。

后面巡视组的车,出发后关注一路。没发现他,秘书惊奇,“谢总真没等您,他拿准了您会去。”

刘博颖笑笑,“这说明他确实出于公心,不是为个人私利。”

………………

医院报了警,警察勘察完现场,又调取了监控,询问了医院各个出口的值夜保安。

温素就像凭空蒸发一样,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管平守在医院楼下,警方没有有利进展,他估计谢琛会亲眼侦查现场。

谢琛入伍一直是侦查精兵,体系不一样,角度也不同,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天将明未亮,管平熟记的车牌号,出现在医院停车岗亭播报上。

管平立即迎过去,未到车前,就迎面撞上男人。

谢琛目光一向锐利,昏暗天光夹着停车场蒙亮灯影,更显得他眼眸黑亮阴鸷,落在管平脸上,瞬间冰封他。

管平心口一窒,“抱歉谢总,是我在京城耽误了时间,来迟了。”

谢琛离开省城,不会独留温素。他不方便带她,安排了管平。

只是管平摄于老爷子,隐瞒季淑华一记耳光,被谢琛赶回京城总部处罚,收到他信息时,蔡韵正在和人事闹离职。

蔡韵能力强,性格合适,又是管平牵手带出来的徒弟,她提离职,上司不放人,蔡韵就去找人事,人事也不敢放。

推来推去,蔡韵耐性见底,公然在办公场所撕起来。

管平刚处理完自己的事,就被人事搬了救兵。

一时耽误,没赶上飞机,到省城时,医院已经报了警,闹哄哄一片。

谢琛掠过他,他大衣敞着怀,步履翻飞间,挺括板正的衣角扬开,背影声势沉寒怒盛,透着森森凛冽的锋锐。

管平快跑追上他,“警察发现何文宇的手下老鬼,曾经出现在医院,温小姐失踪时他不顾阻拦扰乱现场,会不会是……”

“不是。”谢琛只此一句。

管平该汇报的都在路上汇报过,他此时心虚也没话说。

谢琛嫌电梯慢,一路大步跨楼梯,奔上六楼。

省警的正局在京城开会,出面主持工作的是副局,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半夜被电话惊醒,从床上爬起来一直忙到现在,形象自然不好看。

胡子拉茬,眼下两团青黑,谢琛二话不说,顾不上看他,与他握手一触即分,跨进病房。

副局立在门边,“我收到信息后,就连夜调取了医院各个出口,还有附近路口的监控,但很可惜,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床上血迹通过DNA比对,确定是温小姐无疑,现在案件进展进了死胡同,也想请问您,温小姐以前是否跟人起过大的冲突,或是私仇?”

谢琛眉紧目严,搜着病房一厘一寸。

为保护现场,管平立在门外,“温小姐私交甚少,我之前给过您详细名单,最近大的冲突,就属温小姐住院的原因。您不是已经安排人去询问杜小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