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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牌技(1 / 2)

那些男人当玩闹,并不着意,跟着将手里的牌放给身边女人。

肖云漪先放弃,她不接,“老杜,我真不行,我就没在她手底下赢过,她是行家里的技术怪。”

杜建平表现的很意外,“温小姐很擅长?”

温素低着头,看起来素淡的毫不起眼。

她刚才下意识三赢一输吊着人,没有通杀。

牌桌上女人们蠢蠢欲动,“温小姐刚才赢得多,手气好。”

言下之意,也没多厉害,就是走了运。

杜建平笑着安慰肖云漪,“没事,我指导你。”

肖云漪咬牙,“输了怎么办?”

自己的女人不信自己,杜建平觉得丢了面,强塞牌到她手里,“输了不怪你。”

谢琛懒洋洋抬手,从她肩头擦过,“输了,算我的。”

他手臂绕到她身后,虚虚地揽着空气,刚才肩头也并没实质触及她。

两人才知的疏离,她人眼中的亲昵。

这份高贵者的特殊,桌子上女人们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冒出火来。

牌桌上剩下的两个男人叹气,“谢总和杜总都为美人兜底了,我们也不能不表态。”

“跟谢总了,输了算我们的。”

女人们像被打了强心针,立即斗志昂扬。

有了男人们的加入,赌注更多,一局底注十万。

赢方牌倍数乘十,有可能是百万,也有可能是千万。

一圈下来,就是平头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温素抖着手,手里的牌一张张重的像山。刚才跟女人们玩她还敢输几局,现在只能全神贯注的记下每个人出的牌,她输不起。

第一局,温素三个Q险胜。

男人们笑着把钱码给她,数太大,带上刚才赢了女人们的,在她身后堆成小山。

温素看也不看一眼,兀自后背黏腻。

“素素牌技不错。”

是真不错。虽然在世俗意义上赌不是好事,但在牌桌上本就没有好坏之分,分的是高下,分的是胆略。

谢琛笑意不明,她变得像一个蒙着柔顺外皮的盒子,这个盒子每开启一次,都叫他觉得惊喜。

第二局开始,相比第一局的放松,这局男人们警惕许多。

毕竟见过真章,知道温素是真的有点东西。

谢琛手指点着椅背,一下一下像扣在温素命脉上。

等真出了牌,她反倒沉静下来,那一声声让她心慌的叩击,变成战鼓。

她这次赢得干脆利索,男人们像来不及反应。

接下来几局,谢琛一直不出声,唇边笑意逐渐扩大,反观另三位男士扛不住,自己抓了牌来打,面色也越来越严肃,越来越紧张。

桌子上的女人只剩下温素一个。

等房间里的钱都码在温素身后,男人们开始打白条。

对面的男人签下名字,“温小姐果然名不虚传,谢总在商场攻无不克,温小姐在牌桌上战无不胜,早知道温小姐牌技出神,刚才我就不坐下来了。”

杜建平跟着撂牌,“认输了,认输了,再打下去,三和都要输给温小姐。”

温素赢了却没有半点放松。

她面色一直绷的紧,四平八稳的,看不出喜悦。

男人打量着温素,忍不住猜,“赢了这么多温小姐都不看在眼里,以前还玩过更大的?”

杜建平站起来活动身体,“谢总都被温小姐赢回家了,还不大?”

一伙人笑开。

温素嚅嗫着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两人出了门,谢琛没有去素津的休息室,而是带着她乘电梯按下顶楼。

温素欲言又止。

谢琛神色平淡,“时间太晚,今晚在这里住下,明天回昌州。”

温素低下头。

谢琛眼神扫过电梯墙壁,光可鉴人落着她的影子,她站的很靠后,有意跟他撇开距离。

紫色的长裙礼服很保守,只露出脚踝和手臂,却藏不住身体曲线,在影子上惊魂夺魄的大S。

谢琛身体绷紧,很多男人一辈子都可能找不到跟自己契合的女人。

午夜梦回是不可复制的巅峰,激发出他隐藏起来所有的野欲。

引他沦丧,诱他疯狂,一个可以榨干他的靡艳妖鬼。

“你父亲的事还想查吗?”

温素克制住没抬头,“不用……麻烦了。”

两人已经分开,她配合出席宴会是为了还债,温素不想再欠他什么,债务也好人情也罢,一点一滴累计起来,将来分不清楚。

谢琛掏出烟盒,磕出一根烟,面容凉森森,“放弃了?”

温素有些僵硬,“我……”

她张开嘴却又不想解释了。

她没打算放弃,只是想着以待将来还清谢琛后,她还有半生时间。

一个一个父亲生前好友拜访下来,她总能得到一点什么。

一团乱麻里抽出一根线头,追根溯源,不怕不能查清当年真相。

眼下既然已经分开,就没必要着急解释,倒显出她那份隐秘的在意。

况且成年人的纠缠都是从想要解开误会开始,他冷淡表明态度,温素也该保持距离。

“我帮你继续查。”

谢琛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带而过,漠然强硬,不容置疑。

温素顿时愕然,“……不好麻烦你。”

她想起季淑华,想起幸福家园洗衣桶里混搅的衣服,黑与红,她已经想到那些暧昧横生夜晚,极致的热烈火辣。

季淑华看起来清冷高傲那一挂的,却会有这样的衣衫,明摆着是为了他。

女人总会为了男人改变自己,爱的有多深,改变的有多彻底。

温素心下恻然,她不是圣母。

只在打工还债的日子她见过很多女老板,多次救她与水火。

从她们身上,温素最能领会是对同性的宽容。

相比男性生下来就能继承一份家业,有一个容身之所。

女人要可怜的多,她们更像蒲公英,被生活推到哪里,哪里都可能是她的家。

同在人间,却是客人。少时在父亲家暂住,长大了去丈夫家住一些年,最后在儿子家落一落脚。

都如风中飞絮,水上浮萍,所以那些女老板素昧平生,也愿意朝她深处援手,女性最应该互助,免于相互攻击。

也许季淑华高门出身没有这些压力,可她对谢琛是十年依恋,真真切切的爱意和眷恋。

况且她爱的光明正大,合乎道德,合乎法律,亲友祝福。

小孩子争玩具还讲究个归属,分个先来后到。

温素一个成年人,更懂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