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和缓,老歪还敢嬉笑几句,现在脸上不耐烦,老歪老老实实端着方向盘启动车辆,只敢回个是。
…………
日子太平缓,平缓到好似山中无日月。
直到蔡韵抱着一堆资料告诉温素,需要她陪同谢琛出席一场房地产晚宴时,温素才惊觉离和谢琛分开已经大半个月了。
“晚宴是在省城,规格很大,全省经营土地生意的商人都会去,素津也被邀请了,所以谢总希望您能陪同。”
温素捏着资料,她不敢再见谢琛,可她答应过若是要用她,她会听话配合。
手上的资料厚厚一叠,粗略一翻被蔡韵重点标红的企业都有四五十家。
“全省……房地产公司这么多吗?”
在她印象里出了名的只有杜建平的三和。
蔡韵解释,“大大小小一两百家,标红的是市值亿单位往上的。不过您只需要知道前十家的老板叫什么,到时候见面您能打个招呼就行。”
省城的权贵圈和京城没得比,业务没有谢氏多,范围没有谢氏广,地位差距悬殊,实际上见面叫不出名字也没关系,毕竟只要谢总在,谁上来搭讪都会先自我介绍。
不过,蔡韵没直接点明。
温小姐如今已经和谢总断开,她需要为温小姐的未来着想,希望她能在谢总还需要素津的期间,多学一点东西,多积蓄一点力量,将来离开谢总也能自我独立,活的体面。
温素深呼气,目光落在资料上总有些迟疑,“季小姐……知道吗?”
“小季总知道。”
蔡韵本来不想告诉温素,但管平提醒她,去省城参加晚宴时季淑华可能也会跟着。
她抚上温素的手,“小季总如今和谢总住在一起,您陪同出席晚宴她是同意的。”
温素胸腔震动,“那季小姐去就可以了,我……不去行吗?”
“受邀请的是素津,不是季氏。”蔡韵摇摇头,“您是素津的老板,必须到场。”
这晚宴名义上是行业自发举办,但省城领导班子也会到场发表重要演讲,涉及到未来政策和动向,各家公司才会到的这么齐。
下午蔡韵还带了专业妆造人员过来,礼服准备的是浅紫色的,正好配谢琛之前送的那条碎钻手链。
其实紫色很挑人,它太显贵,一般人撑不起来,皮肤稍微暗一点简直是灾难。
好在,温素肤色很素,竟然驾驭的十分契合,婀娜贵气,白的高级。
蔡韵开车送她去省城,到得早,晚宴还没有开始。
礼仪小姐引她们先去VIP休息室休息,这里的装潢和温素之前见素津经理时入住的酒店很像。
那晚谢琛醉的熏然,夜色又深,他们没有回去。
酒店外面是昌州闪若繁星的霓虹,房间是酒气弥散的火热。
温素脑海里闪过他在酒局上威慑于无形的样子,又闪过他在私底下狂野醇厚的低喘。
一个平日里高深莫测,至高无上的人,在她身上沉落沦陷,将自己的所有展现给她。
这份打破阶级的特殊,叫人心神震颤。
趁着这点时间,蔡韵抓紧跟温素科普一些不能在资料上出现的内幕。
“杜建平现在的女伴是他秘书里最受宠的一位,姓肖。”蔡韵凑近她耳边,“这位肖秘书如今怀孕了,有传闻是个男孩,杜建平很重视准备娶她。您到时候不要离她太近,点下头就足够了。”
温素想起前夫张应慈,他娶了杜建平的独生女。在杜柔柔面前将自己的乖戾邪肆收敛的干干干干净净静静。
一个人也许会为了爱情洗心革面变得柔软,但那个人绝不会是张应慈。
他所图的所求的,显而易见,可若杜建平有了儿子,大概率他想要的变成一场空。
蔡韵又提了一位温素认识的,“刘市长的千金刘瑶现在和京城李家李璨走的很近,两人虽然没在一起,但刘瑶已经接受了李璨很多礼物。您之前见过的于氏千金于兰,这一个月也和刘瑶走的很近。”
她拍拍温素的手,“您不要离她们太近,管秘交代刘瑶脾气爆,于兰阴,李璨和谢总一直不对付,她们很可能会为难您。”
温素点头。实际上已经为难过了,只是那时蔡韵还没来,她也不打算说。
此时走廊里响起似有若无的说话声,休息室的隔音不错,温素只听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谢字,不知道是谢谢还是谢总。
她攥紧手指,仿佛一瞬间带上了枷锁,单单一个谢字,心里慌得不行,身体一动不能动。
蔡韵跟着闭上嘴,专注着门口。
房间内寂静下来,外面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温素能听出那脚步声只有一个人的,沉稳停在门口。
门还没有传来动静,她恍惚已经能闻到那股深厚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味,找不到形容。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仿佛过了许久,等到温素胸腔空气消耗殆尽,门才缓慢打开。
他依旧那副模样,着装严肃,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却又有他独有的松弛,来自身份的居高临下。
省级宴会这般隆重场合,他散漫到不带领带,跟温素刚才在外面见到的那些精英老板迥然不同。
那些男人有很多还穿着马甲,领带上有别针,西装袖口有袖扣,钻石的,宝石的,金属的,在大堂里行走间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他一律都不需要,只衬衫外套,气势气场无形中威慑于人,叫人不敢直视。
“来多久了?”
男人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目光从她身上一带而过,落在旁处。
温素手心攥了汗,朝旁边挪了挪,“刚到……”
蔡韵早就站起身避到门口,谢琛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她立刻退出去。
温素一窒,更紧张,犹豫着从沙发上起身。
动作引来男人平平扫她一瞥,眼中淡漠的凉意,“为什么不坐?”
温素心头一颤,扶住沙发摇头。
“是不敢,还是心虚?”
温素手指紧的骨节泛了白,“我没有……”
谢琛端起桌子上水杯喝了一口,“坐下。”
温素肺腑扭了一圈,说不清的酸涩上涌。
他以前还有温和,如今都剥离去了。
寡淡的视线扫过她,酸涩生变,一股油然而生的痛意,缓缓浸润她五脏六腑。
化成一个漩涡,搅得她站不稳,只能听话坐下。
室内沉静,只有指节轻轻点着杯底的声音,笃笃地全落在温素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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