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抬起她的下巴,手背青筋骨节有力却克制,“哭什么?”
温素不出声,只是抽噎忍不住。
月光蒙在谢琛脸上,聚在他眼眶的阴影更重,“不准哭。”
温素当即一抖,死咬住嘴唇硬憋住声音。
一片暗淡光线中,男人拇指抹去她的泪,“哭多久了?”
两只杏核眼瘀肿得老高,脸颊上泪痕冲刷出明显的痕迹,两颊素白的皮肤憋红一片,显然埋在被子里哭的时间不短。
温素不敢撒谎,又不想回答。
从下午他们离开,她一个人就不用强忍眼泪,心中惊怕羞愤,还有说不出的涩意。
她察觉到了,更觉得羞耻。
她垂着眼不说话,模样是之前没见过的凄楚,谢琛见她眼泪的那点火不知不觉被扑灭。
温素被用力摁在怀里,撞在宽阔坚实的胸膛上,厚重的气息还有烟味淡淡的涩。
男人的胸膛震着她耳朵,“小没良心。”
他还没有渴望过哪个女人的时候,下午那没完的后半程在他心中生了勾,勾的他来回奔波,星夜兼程。
她不明所以想抬头,又被摁下去。
谢琛忍着没由来胸膛的酸胀,鼻尖被体温激发的茉莉香还是放在她身上合适。
他嗅的逐渐贪婪,入了迷,力道重,带着强烈的侵占窝进她脖颈儿。
温素不敢挣扎,却被这气氛逼得惶惶,“谢琛……”
热气低下来喷在她胸前,男人鼻息间像呢喃像回答,单单一个模糊的嗯。
温素哆哆嗦嗦紧着手,“季小姐……”
“你想现在提她?”他声音沙哑却实在不虞,张口咬她一下。
疼痛骤起,温素战栗得想要躲避,也想拉开距离,“……想。”
谢琛牙齿叼着她的睡衣扣,圆扣子被他唇舌勾勒一圈,崩然断开,手掌长驱直下,温素怕的不行,“谢琛……”
她嘴里没有奇怪的味道,吻起来清清淡淡有股微淼的甜。
谢琛堵住她的嘴,“可我不想。”
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又急又无力。
谢琛压着她舌头,截断她出声的渠道。
一下午的时间,抵抗他的骨气又涨了几分。
一只流浪猫似的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却伸出爪子固执地挠他,可惜她那点道行再野十倍,谢琛也不看在眼里。
他伸手拢开她的长发,像猛兽叼住猎物一般咬在她的后颈。
脖子后面皮肤格外嫩,豆腐一样,牙齿轻轻一抿落下鲜艳的红,全身也跟着泛起粉珍珠色。
谢琛知道她一定是又羞又怕,可他这人霸道,没打算停手。
温素绞着衣摆,固定不让它滑落,微小沉默的阻挡。
谢琛看穿了,不怒反笑。
她在床上向来逆来顺受,这点抵抗加上哭腔,反而像情趣,轻轻挠到男人的痒处,撩他邪火更甚。
他也不急着去扯开,转而吻她红肿的眼,挑逗似的一下一下,“我回来你不开心?”
这个问题温素本能觉得危险,可她经过何文宇那次不敢再对他撒谎,只能沉默着不回答。
谢琛也不急,拉过她的手伸向自己的腰腹,强硬握着她颤抖的手,一块块划过精干的凹陷,掠过人鱼线往下,温素吓得抽手。
谢琛力道强横,不容置疑,皮带硬凉的顶在她手心,“解开。”
温素想摇头,男人另一只手掐住她下巴,“听话。”
温素眼泪饱胀,男人以前霸道,却并不挑弄她。
现在陡然换了一种方式,像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磨着她,压着她,明摆着要把她心中想法全堵回去,还要她一步步主动。
温素觉得自己当初还是天真了,怎么会有胆气招惹这个男人,她应该从医院醒过来就直接离开。
她实在不情愿,泪眼汪汪,谢琛萌生一种摧毁破坏她的快感。
她的手像是新找到的心爱玩具,一寸寸被掌握着解开皮带扣子,然后就像落进一个连反抗都不允许的火热巢穴。
那里面的野兽嘶吼着吞没她,这个过程温素又体会到另一种羞耻。
她在紧迫惊险里飘飘欲仙,筋骨发软,浑身酥胀。
第二天早晨,温素做了早饭。
她搬过来后因为受伤,三餐几乎都是蔡韵带的饭盒。
冰箱食材有限,也没有肉食,温素就只炒了两盘素菜,煮了一锅粥。
男人洗漱后下来,看了一眼餐桌,揽住她,“嫌我力气大,饿我?”
温素涨红一张脸,急得解释,“没……肉了。”
谢琛原地颠了她两下,“确实没肉,多吃点。”
温素更羞也急,这份羞怯正是他喜欢的样子。
只是,谢琛抬手看了一眼表,低头狠狠吻,“回来再收拾你。”
他吃饭一向快,坐下没有五分钟,就已经站起来要离开。
温素低头送他到庭院,看着他的车离开,心中蔓延见不了底的黑洞。
她走在情妇路上,男人不允许她回头,她就回不了头。
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谢琛赶着时间来到谭园,张叔还在见老朋友,周皋坐在包厢里琢磨中午的菜单。
“怎么这么急?”
他皱着眉,这样匆忙的行程只有早些年他强力扩张谢氏的时候才有。
“张叔的老朋友时间呆不长。”周皋笑容微讽,“那老朋友有夫有子,家庭幸福,自然不敢再外面多待。我只怕张叔到了中午心情不好,这酒也喝不高兴。”
谢琛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你见了?”
“早上远远看见一个背影。”周皋在空中比了个S,“岁数挺大了,身材倒好,跟你那温小姐有的一拼。”
他话太轻佻,谢琛不喜欢,踹了他一脚,“班琼和淑华还没回来?”
“在路上了。”他停顿一下,瞅着谢琛的脸色,“二哥,我刚才……还看见李璨了,他带了刘瑶,住的离张叔很近。”
“知道了。”谢琛眉眼淡淡,从张有光来昌州那一刻,他就知道有这一出,李璨不管在做什么都不会放过跟张有光联系的机会。
李家早些年看不上姓张的,可后来人本事,硬靠着自己杀出一条登天路。
这些年李家倒是看得上了,人家又不是没脾性,一直对李家的态度很淡,淡到退一步就是仇敌。
中午的酒局不出意外李璨硬加进来,只是张叔一直态度淡的很,敬酒也喝,就是不搭茬不搭话。
周皋看的暗爽,酒局散场非要拉着谢琛和张叔去钓鱼。
这一钓鱼就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