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十岁那年,在那个寒冷的冬天,病魔终究还是带走了她的生命……”
“家里没有了她的身影,突然一下子就变冷清了许多,母亲也因为愧疚郁结于心没过两年就去世了,父亲好不容易撑到我嫁人,把家业交到我手上后也撒手人寰了。”
“我好像天生就克亲人一般,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的离我远去,后来成了亲好不容易以为终于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了,谁想刚生下卿儿不久,夫君也因疲劳成疾病逝了。”
“偌大的一个家族需要我来支撑,每天都睡不了一个好觉,听到卿儿哭闹不止但事务繁忙我也抽不出开手抱抱他哄哄他。我不敢专门把卿儿交给别人带,一般都是贴身丫鬟们轮流带着。好在天儿和景儿懂事的早,能为我分担一些。遇到你的那一天其实我已经很累了。”
“那日天空乌云密布,空气潮湿不堪,让人难免心生胸闷。几日未睡好,令我头疼不已,什么东西也吃不下。马车路过牙行时,突听外面热闹无比,多日以来的烦闷与郁结迫使我也想看点有趣的事。”
“我掀开车帘望去,你也刚好抬头看来。”
“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一样,我叫停了马车。”
“明明那张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可就是这双眼睛让我内心震撼久久不能忘。”
“若她还在,应当也有你那般大了。”
“你知道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将你当下人看待过,这双眼睛和她实在是太像了……”白老夫人右手颤抖着想抚摸那双让她记忆深刻的眼睛,奈何眼睛看不见试了几次都徒劳。
洛秋握住她欲收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老夫人细细的摩挲着,不知怎么的就红了眼眶:“阿秋,那天也是你们串通好牙行在我必经的路上演的一场戏吧。”
洛秋握着白老夫人的手紧了紧,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在骗她了……
她这一异常的举动,白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她慢慢收回手,眼尾有两行晶莹落下。
“阿秋,你走吧。”
“不问是谁派我来的吗?”
“不用问,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你是明家派来的人吧。”
洛秋没有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走吧。”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真的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洛秋红了眼眶。
“就算我说原谅你,事情就真的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我可以解释的……”
“如今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件事永远在你和我们的心里落下了不可磨灭不了的伤疤,隔阂已经产生了。”
洛秋张唇欲语,无数的解释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化为了沉默。
“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与信任。
白老夫人将头侧向里侧,已经恢复清明的双眸里带着不舍和痛苦:“这声道歉很抱歉我接受不了。”这些年来外界的嘲笑与无法视物、犹如一个半废物的痛苦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她该如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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