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云漓鬼举起手中的食盒,给盖聂瞧个仔细。
“我只是奉命行事,望先生勿要难为我。”
“稍等。我去询问一番公子。”
“切记,勿要让人知晓。”
盖聂转身,没有应承。
没过多久。
盖聂便带着嬴政的话,回来了,“可有公子喜爱吃的糖醋鱼?”
“这个……。此食盒由王妃独自准备,我并不知晓。”
“那跟我来,公子要见你。”
“诺。”
两人来到嬴政寝宫前。
云漓鬼身手矫健的爬到了高处。
看得盖聂一愣,“你这是做甚?”
云漓鬼开口道:“王妃说了,不可为外人知。我打算从上面进去。”
盖聂不语,径直离开。
同时观察着云漓鬼。
发现云漓鬼手脚极度灵活。
接近数米高房屋,很轻松便翻了上去。
寝宫内。
嬴政正在看书。
而臻忠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就在此时,桌上的油灯闪了一下。
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云漓鬼从房梁上跳下来。
这突然的一幕。
吓得嬴政手没拿稳,书顿时掉到了地上。
“十二幽鬼,云漓鬼。拜见少主。”
臻忠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嬴政抬头,看向上方。
房梁上的瓦片,不知何时不翼而飞,露出个小窟窿。
这时,寝宫门被打开。
盖聂走了进来,同时将门关上。
嬴政询问盖聂道:“你怎么让她从上面进来?不是让你将外面的宦官驱离吗?”
“驱离了。”盖聂点了点头,“可她非得说要不为人知,然后打算从上面进来。”
“你咋不拦着她?”
“臣为何要拦?”
嬴政看向云漓鬼,“你们十二幽鬼,有门不走,非得从上面走是吧?”
云漓鬼低下头,好像有些尴尬,“臣只是想要小心些。”
“行了。父亲给我带了什么?”
云漓鬼将盒子放到桌子上。
不一会。
三个菜一碗米饭,摆在嬴政的面前。
这其中不仅有糖醋鱼。
还有清爽可口的时蔬。
嬴政端起碗,便要开动。
却被盖聂拦了下来,“得试毒。”
“试毒?”原本酣睡的臻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云漓鬼的身后,双眼一亮,“我最喜欢试毒了。”
她一把推开云漓鬼。
没等嬴政有所反应,便抢过嬴政手里的碗筷。
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欸,欸,欸。给政留点!”
“让你试毒,不是让你吃!”
“盖聂,把臻忠拽走。”
“快把她拽走!”
“政警告你,别再动政的鱼!”
“你还动?再动政要发火了!”
“云漓鬼,盖聂!你俩使劲啊!把臻忠给我拽走!”
片刻过后。
臻忠放下空空如也的碗筷,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政姐儿,你吃吧。我试过了,没毒。”
嬴政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碗碟。
那条沾着汤汁的鱼刺,格外显眼。
嬴政眉毛蹙了蹙,怒道:“臻忠!你给政滚!滚远些!”
“盖聂,将臻忠赶出去!”
没过多久,寝宫门被打开。
盖聂面无表情的将臻忠踢了出去。
而后,寝宫门再度关闭。
臻忠可不傻。
她算是看明白了。
所谓的绝食,就是躲在房间里,偷偷吃好吃的。
她拍击着门,嚎啕大哭,“政姐,政姐!你开开门,我跟你一起绝食。”
“滚!你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绝食。”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把门开开。”
听到里面的动静,原本被驱赶走的宦官偷偷摸摸朝着看。
寝宫门再度打开。
臻忠一脸高兴,就要进去。
却被盖聂拦了下来。
盖聂面无表情,“公子说了,回家哭去。莫要在这,惹人心烦。”
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惹急了公子,公子会让王妃打你。”
“啊?”
盖聂转头,看向宦官的方向。
眼神如利剑。
宦官连忙缩回脑袋。
不敢再看。
一群宦官小声议论着,“看来公子这次是动了真怒。连最宠爱的臻大将军,都遭了无妄之灾。”
“你们可知,究竟为何,公子如此生气?”
宦官们看向赵高,“郎中令,公子时常将你带在身边,可知道为何?”
赵高开口道:“是因王妃。”
“王妃?”
“公子对于王妃不都一直敬爱有加,公子怎的会生王妃的气?”
“尔等可记得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威压一时。
只要上了些许年纪的宦官,哪能记不得华阳当时的荣光。
“莫非王妃也烹了公子的心腹?”
一听宦官提起这事。
赵高眼皮不由的抽动了几下。
华阳太后当时为了惩治赢子楚,活烹了她的母亲。
赵高不再言语。
有宦官提醒那个口无遮拦之人,“瞎说什么。王妃怎会是那种残暴之人?王妃一直体恤下官,逢年过节,还赏赐我等钱财,从不亏待我等。勿要瞎说。”
那口无遮拦之人,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当即掌了掌嘴,“瞧我这嘴,就没个把门的。郎中令,前些日子,我那在显德宫当职的姐妹,得了一瓶好酒,等会我送你那去。”
赵高心不在焉的拱了拱手,“那就多谢了。”
“莫要客气,莫要客气。咱们都是一个宫的。日后有什么事,还得多加照应。”
臻忠哭嚎着出来。
宦官不敢再言。
望着臻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