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辅国的禀奏,姜承运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姜辅国立马会意,径直将早就取来的医案,递到了其中一名御医的手中,让他们传阅。
第一名御医看到医案的内容,就已经满脸的震惊,也很难以置信。
其他御医看到医案后,基本也是同样的反应。
“诸卿,你们认可王天和对朕的诊断吗?”
待他们传阅完毕,姜承运这才看向他们,温和地问道。
“陛下,微臣绝不认可王天和对您的诊断。您贵为天子,皇嗣传承事关国休,只要臣等有机会为您问诊,就算不用说,也会把这方面的事情当成重点,微臣能断定,您不仅不肾虚,肾还很强悍!”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为首的御医院提点盛寅说完后,其他御医纷纷附议。
姜承运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诸卿皆已做出共同的判断,那朕定论王天和伪诊天子病症,预谋毒害帝皇之罪,自然也可成立。”
“因为其中还有些细节,就是要朕吃某种特定的食物,以此来让朕悄然地中毒。”
“只不过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再追究。”
“否则,其牵连会甚广。”
“除此之外,朕也能确定,做下这种事情的人,也只是被唆使,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后果。”
“他们的情形,跟王天和伪诊朕之病症,也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即便他已经不再装昏君,但其暴君的名头却是实打实的。
现在居然说出这番话,且考虑到牵连甚广而不再追究,让五名御医也真的有些难以置信。
但瞬间又恢复如常,既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对此置评。
“诸卿鉴于这种事情的发生,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们不敢置评,姜承运却要他们说话。
径直看着五人,淡然问道。
这让他们也不得不面对。
御医院提点盛寅作为御医院的主管官员,更是避无可避。
盛寅径直上前一步,行礼道:“陛下,发生这种事情,微臣确实有所反省。”
“为了以此为鉴,避免这种事情有再次发生的可能,微臣建议,以后若陛下或是宫中的妃嫔身体有恙,不能单人独诊,而是应该由数人共同出诊。”
“除此之外,诊断结果还需各自书写,在诊断过程中,且不可有任何的交流,若真出现出入较大的诊断结果,更需要会诊,且由出诊的御医以医理做出说明,以求取得一致的诊断结果。”
姜承运满意地点头:“盛爱卿所言,不失为一个能避免这种事情再度发生的好办法,却依旧有弊端。”
他的话让盛寅惶恐,直接就跪倒匍匐在地。
让姜承运都有些无语。
这就是他凶名带来的弊端,基本很难有正常的讨论。
“只要卿等能尽忠职守,何需如此?”
“真当朕是会滥杀无辜的残暴昏君吗?”
姜承运的话,让另外四名御医也吓得跪倒匍匐。
“臣等不敢!”
他们还一起惶恐的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