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孩童时期,如果精神遭受到强烈刺激性画面的冲击创伤。
人的大脑会自动屏蔽那一部分记忆,从而起到保护主体的作用。
如果这是真的话,多么希望,我也可以。
……
大熊。
记忆里有只大熊总是陪着我。
和我玩,喂我吃,哄我睡。
它站在我面前张开双臂时,我总会欢笑着把头埋进去。
大熊的身子好软,我喜欢仰头看它。
“妈妈……”
“嗯,怎么了小静?”
妈妈在对我笑。
可我却颤抖着声调问:“我们逃走好不好?”
妈妈脸上鼻青脸肿的,我看不出她的表情来。
她的笑,是我想象出来的。
“不行哟,我们不能丢下爸爸。”
“可爸爸对妈妈不好……”我再次把头埋进妈妈怀里。
妈妈不愿离开爸爸,我曾以为她是为了当时年幼的我。
“但是小静才五岁呀,我们一家人得一起生活。”
可我错了。
“妈妈?爸爸?”
那一天,五岁的黑川静在床上,被月光晃醒。
身旁的位置空无一人,房间门是被打开的。
外面还传来电脑在运作的机械声,她并不觉得奇怪。
因为从生活得到改善,爸爸带他们一家搬进公寓时就经常会听见这种声音。
“妈妈?你在哪儿?”
她再次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后自己下了床。
开始朝着房门外走,越走,越是觉得不对劲。
妈妈,又被爸爸打了?
这是她当时的第一想法。
于是她急匆匆的在房间里寻找妈妈,可找遍每一处妈妈可能会在的地方都一无所获。
这时她才发现,玄关的门是打开的。
铁门朝内开着,外面正对的就是皎洁的月光。
黑川静扶着墙壁,仰头看去。
发现了在家里没有找到的妈妈。
黑川柔的身体此时呈倒挂状,在空中面向着黑川静下坠。
她的脸,仍然是臃肿到没有表情。
可黑川静分明能感觉到,妈妈在笑。
“妈妈?”
啪噗!
人体从高空坠落地面,摔得粉碎的声音响起。
黑川静颤颤巍巍的走出房门,走到了围墙边。
她的身子还太矮了,需要用双手撑着起来才看得见楼下的场景。
“妈妈?妈妈?妈妈?”
十几层的楼层高度,她只能看到地面一处血肉模糊。
紧接着。
山胁武郎从一楼飞奔而出,他不嫌恶心,边吐边走到那堆血肉中。
从自己的妻子,黑川柔手中取出了某种东西。
之后,山胁武郎猛地抬头往楼上看。
脸上没有丝毫死了老婆的痛苦神情,他在找着有没有目击者。
幸好,黑川静两只小手并不能支撑她的身子往下看太久。
在山胁武郎抬头的瞬间往后倒了下去。
她不敢再看,趁着表情还在麻木,赶紧跑回了床上躺着。
山胁武郎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没坐电梯,一路上都是跑楼梯上来的。
所以现在立于黑川静房门前的黑色身影正呼呼喘着大气。
黑川静虽然不知道爸爸到底怎么了,但此时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出声。
一定要装作自己还在睡觉!
否则自己大概会像母亲一样死去的!
“静,醒一醒,早上了喔。”
山胁武郎来到床边,戳了戳黑川静吹弹可破的脸颊。
明明还是深夜,他却说已经早上了。
黑川静一动不敢动,身子肌肉紧绷到极度不自在的程度也不敢动。
她清楚,不能动的直觉也许是在保护她。
山胁武郎又尝试了几次后,相信女儿是睡着的才走。
不过他没关上房门。
回到客厅的电脑桌前,掏出一只带着血迹的u盘擦了擦后才插入电脑。
开始处理某种软件的内在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