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宇杰看到苏越居然只是比汉仪落后一个马头的位置,就觉得那股子羡慕嫉妒恨压都压不住。
要是能成为太孙的心腹,庞宇杰当然不会去投靠汉德。
可汉仪身边的人几乎都是汉平帝一手安排的,旁人根本就无法插手。
这家伙真是好运啊!
庞宇杰想起苏越原先在北平只是个小地主,可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和太孙结缘,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人现在可是梦兰伯了啊!
汉平帝一朝以军功封爵的,论年龄就数苏越最年轻。
“把那些好货拿些出来,要好酒。”
苏越交代一声,侍卫高声应道,然后出去准备,顺便把门给带上。
汉仪看到苏越面无表情,就讪讪的道:“苏兄,小弟只是想着和他虚与委蛇一番,并无其它念头。”
苏越看到他这副模样,心软的道:“你是储君,切不可做出这等姿态来,否则臣下会认为你软弱可欺!”
汉仪的性格中有软弱的一面,有时候会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从北征一役中,苏越就已经窥到了他的这个弱点,只是在寻找机会提出来。
苏越屈指敲击着桌子,沉吟了一下道:“背叛是一种恶习,并不会因为一时的得失懊悔而改变,你只看到了甘思的示弱,却没看到他依然是在首鼠两端,只想平衡自己的利益”
“而你”
苏越凝视着汉仪道:“而你只是甘思平衡自己利益的一个工具,明白吗?没有敬畏,也没有心虚和害怕,有的只是担心你登上那个位置的可能性!”
汉仪垂下头,连上菜的动静都没有惊动他。
而在另一边,甘平满脸凶狠的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蔑视我父亲!”
伺候的随从以为他在说苏越,可却没看到甘平眼中的疯狂。
等苏越到家时,才得知莫彬也回来了,可却是被抬着回来的。
莫彬和母亲刘氏被安排在紧贴着内院的三间厢房里,这里树木不少,而且不是走动的主道,所以最适合读书。
看到苏越两口子来了,刘氏显得很是不安,呐呐的道:“我家莫彬好福气,居然被离王殿下请喝酒了。”
苏越进去看了一眼,看到马苏只是在沉睡,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这才出来。
“这个离王,真是小孩子脾气啊!”
苏越有些哭笑不得,想起汉离为了戏弄莫彬,就亲自请他喝酒。但却又记得莫彬明天要考试,所以并未下死手。
看到刘氏有些担心,回头苏越就叫丫鬟送来了橙汁,让刘氏等莫彬醒后给他服用解酒。
“离王说了,那笔钱汉建平已经答应要赔,到时候有三成是老爷您的。”
送莫彬去汉王府的十七也有些微醺,显然汉离是无差别的报复,不肯放过一人。
“若不是那两匹马闻到酒就打响鼻,离王都准备叫人给它们灌酒了。”
十七打了个酒嗝,哭笑不得的说着汉离的行为。
三分之一啊!
那可是肃王府两年收益的三分之一啊!
苏越的心动了一下,随即就摇头道:“这个我不能收,你去回复离王,就说是苏家庄不缺钱粮,若是他强行要给,你就让他送给那些养济院、漏泽园和惠民药局。”
说实话,龙朝的社会保障在目前真心的能甩全世界几十条街。
太祖在以后也许被描绘成了一个暴君,而汉平帝也好不到哪去,反正这汉家的爷孙几个都不是好种。
可就是这位暴君太祖,却建立了前无古人的救济制度,让那些孤寡和流浪汉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龙朝有规定,一个地方如果出现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是无人照料的残疾人,那么地方官就会被追责。
最荒谬的是,太祖居然还曾经试点过免费保障房,虽然未能推广,可却是开了先河。
这就是后人编写的史书中的暴君,龙朝的开国皇帝,太祖皇帝。
“苏越疯了?”
中午喝酒后有些兴奋的汉离听到苏越的决定,不禁诧异道:“你家老爷这是要想当圣人是吧?他辟谷了没有?哪天本王送些金粉过去,等他圆寂后就给涂抹上。”
十七打了个酒嗝道:“殿下,可不许说我家老爷的坏话,不然今日咱们就”
“就干什么?”
汉离饶有兴趣的问道。
十七缓了一下胸口处的涌动,“就继续喝!”
莫彬不久就醒了,苏越让他整理绮薇准备的考具,可十七去传话却一直没回来。
“老爷,十七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