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子弟,一共八个人,都是白老爷子的种,不是亲儿子就是亲孙子。
大过年的被白杰亲自带来,这事楚擎推不了,承诺了,帮老白管教管教大白和小白们。
到了书院,老白一人一脚全踹跪下了。
楚擎说犯不上,别跪着,地上凉,抱头蹲着就行。
白家子弟觉得大统领这人还不错。
就是蹲着蹲着发现了个事,还他娘的不如跪着呢,太累了,主要是丢人,别人都在喝酒跳舞,他们抱着脑袋蹲成一排。
这就是个很搞笑的场面。
岁数最小的大白,快五十了。
岁数最大的小白,三十出头了。
都比楚擎岁数大,都老老实实的蹲着,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老师是老白头,家长反倒是楚擎。
“白煜。”
楚擎扫了一圈,落在年纪最小的小白身上,也是白家最受宠的三代弟子白煜。
只是被叫了一声名字,抱着头的白煜就开始瑟瑟发抖了。
“出道两年半,我都不敢做的事,让你干了。”
曾经将国子监一锅端的楚擎竖起大拇指:“朝着孔夫子他老人家的石像吐口水,就在国子监外,还是当着无数儒生的面,偶像啊。”
抱着头的白煜面色苍白,回头看向正在撸串的爷爷,露出求助的模样。
“你看老白头干什么,要是能挺你,也不可能将你们带到本统领面前。”
楚擎再次拿起了竹签子,放在火炉上好奇的问道:“采访采访你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有这个狗胆,朝着孔圣人的石像吐口水,喝多了,这个我知道,但是即便是喝了酒也是无限放大了心中的欲望和胆魄,喝多的人不是没有,敢朝孔圣人石像吐口水的,京中,不,可能中州你是第一个,说吧,因为什么。”
“我…学生…学生认罚。”
白煜如丧考妣,一副接受命运的模样:“学生认打认罚。”
“口称学生,原来你是个读书人,罪罚肯定是要有的,现在全京中的读书人都对你口诛笔伐,压力都在你爷爷的身上,这个先不提,还是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朝孔圣人的石像吐口水。”
白煜不吭声,撸串的白杰似是想到了什么,冲着亲孙子骂道:“问你便说,你是如何与爷爷说的,便如何与楚大人说,若是楚大人觉着你说的对,天塌下来了,爷爷给你担着,若是楚大人觉着你说的错,那就滚到东海从军去。”
楚擎笑呵呵的。
现在京中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谁家孩子要是不成器,直接弄到军伍中,拖点关系,最后弄到楚擎手下,再不济弄到楚擎手下的手下当差也行,没看现在满昌朝都是新晋的勋贵吗,那以前都是个什么玩意,走路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的、不知道哪蹦跶出来的道人、和个乡下老农似的老头、边军狗都不搭理的杀才,现在全都一飞冲天了。
“好,那孙儿可就说了。”
白煜一咬牙,和要赴死似的,对楚擎说道:“儒家不好,儒学不好。”
大家都望了过来,一副吃瓜的模样,捧着茶盏的廖文之笑道:“那便说说,哪里不好。”
“大统领曾说过,天子之下,人人平等,朝臣,是要为百姓考虑的,是要服务于百姓的,一字不差,大统领就是这么说的,京兆府马睿马大人亲自说的,那么儒家所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不正是将人划分了高低贵贱吗,为人臣不忠,当死,言而不当,亦当死,君要臣死…”
还好白煜不是真的傻到家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梗着脖子继续说道:“儒学,将所有人都变成了奴才,佃户是富户的奴才,上工的百姓,是东家的奴才,家将,是主家的奴才,富户要佃户死,奴才就要死,东家要百姓死,百姓就要死,主将要家将死,家将就要死,这是什么道理?”
廖文之微微颔首:“继续说,还有什么。”
“慢着。”
楚擎打断了白煜,问道:“你觉得你是商贾,还是儒生?”
“学生…我是商贾,商贾之子。”
楚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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