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心灰意冷。
所观所听,皆是让他无比痛心,无比失望。
朝廷派来的楚擎,这是个什么玩意?
眼看着温雅要离开,祝明远终究还是不忍,没有松开缰绳,四下看了看见到没有旁人,这才面带几分犹豫之色开了口。
“温雅,本官问你,你真愿一改东海乱象,痛宰瀛贼?”
“我温雅为何从军,别人不知,祝大人还不知晓吗。”
“好!”
祝明远压低了声音:“那你更不应离去。”
“为何?”
“护着嘟嘟。”
“哼!”温雅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也配。”
“本官为你指一条明路,如何。”
“明路?”
祝明远面色带着几分莫名,说出了一个名字----楚文盛。
“楚都督之父?”
“不错,若问国朝谁可除东海世家,带领军品抗击瀛贼,唯有楚文盛楚大将军。”
见到祝明远如此推崇楚文盛,温雅略显狐疑,却也不是不信,只是困惑的问道:“可来的,是楚文盛之子,而非楚文盛,大人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朝廷会让楚文盛前来?”
“不,楚都督想做事,奈何,这事在东海三道做不成,做不成了,受了欺辱,楚大将军自然会来东海,无论是朝廷调派还是独自前来,东海可定,瀛贼可抗。”
温雅动心了:“此话当真,祝大人可敢打包票?”
“这事,本官不敢打包票,只是知晓,若是楚大将军来了东海,世家必灭,瀛贼,再不敢如此猖獗,可有一事,本官却敢打包票。”
“何事?”
“倘若楚都督出了岔子,莫说殒命东海,便是伤了,病了,楚大将军也一定会来,可来了后,杀的,就不是瀛贼了,而是…”
祝明远探过头,面色极为凝重:“而是本官,是你,是舟师所有将领,留下吧,护着嘟嘟周全,嘟嘟见到事做不成了,吃些亏,楚大将军就会来了。”
温雅还是半信半疑,无法想象,楚文盛如何能够靠一己之力改变东海乱象?
祝明远拍了拍马头,略显无奈的说道:“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官言尽于此,若是留下,可询问那些捉狼老卒,捉狼军,北边关威名赫赫,你留下后套套交情,询问一番就知本官说的是真是假了,就知楚大将军是何等的英雄豪杰,可倘若你离开了,便是再无机会。”
说完后,祝明远转过了身,然后一路小跑,满面堆笑大喊道:“嘟嘟,嘟嘟何在,诶呦,是否交代想要吃些什么喝些什么,本官去操办,就去操办,可别饿着咱们嘟嘟。”
温雅依旧犹豫,思考了许久,终究还是下了马,似是下定了决心,快步走向了大帐之中。
大帐之中的楚擎正在逗弄灵狼,风道人等人回来了,查探清楚了,祝明远一点问题都没有,为官三载,官声清廉。
值得一提的是,屯兵卫和折冲府等六处军备,都被他架空了,不过却不是争权夺利,而是为了军政合一,该治民治民,该剿匪剿匪,尤其是剿匪,极为狂热,一听周边哪出匪盗了,抄起刀子就带人入山宰人,最逗的是,每次还不往多了带,敌贼一百人,他就带五十人,敌贼一千人,他就带三百人,之后越带越少,别人问及原因,他还说什么是为了效仿什么军神。
温雅到了军帐外,也不让人通报,一把推开拦路探马,径直走了进去。
没人吭声,三哥都没摸向腰后千机,因为屋里除了楚擎和陶若琳外,还有风道人、贺季真、以及碧华三大战力天花板。
“末将,有事禀报。”单膝跪在地上,温雅不等楚擎开口,直接说道:“舟师不听调令,为给嘟嘟一个下马威,假借瀛贼来犯之由防备海岸军务,而这瀛贼来犯,是真,也是假,假,是因在嘟嘟来了之前,告知了瀛贼做戏,不给嘟嘟与朝廷机会怪罪舟师,而这真,是因瀛贼来了后,必会劫掠沿海村民!”
“什么?”
楚擎一把将灵狼扔出了三米开外,猛然站起身:“瀛贼要进犯沿海地区?”
“是,应是尚云道郭城。”
“什么时候来?”
“慢,三日后,快,一日后!”
屋内之人无不色变,楚擎二话不说,打了个响指,下一秒,一群人冲了进来。
“打!”
一声打,三哥一脚将单膝跪地的温雅踹翻,随即小伙伴们上去对温雅进行了第三轮无情圈儿踢。
躺在地上护着脑袋的温雅彻底懵了。
又是因为点啥啊?
楚擎已是冲出了账外,大喊道:“所有人一刻钟后启程,快马加鞭,奔向东海郭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