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百姓,再看看纸张,黄老四极为满意:“不错,好,好啊,单凭这造像画册,便能识别所画何人,楚卿家,有心了,南宫平,你亦是如此。”
“陛下抬爱。”
南宫玺也是赞扬不已,看了几眼后,奇道:“这画像,想来是出自名家之手。”
昌贤笑道:“太子少师府大小姐以及宫中画师。”
“原来如此。”
对于陶家大小姐,南宫玺还是有所了解的,陶若琳故布疑阵,骗的了外人,可却蒙不了南宫玺这位宰辅。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黄老四面露正色:“昌贤,南宫平,你二人来。”
南宫玺神情一震,知道这是天子要考校二人了,连忙站在了黄老四的身后。
南宫平与昌贤连忙走上前去,躬身施礼,板板正正的站好。
“此处,如何运转。”
黄老四先是看向了昌贤,后者朗声答道:“与京中牙行相同,百姓造册,东家雇佣,交了订金,定了日期,大棚寻百姓,按日期上工。”
“若是短工,工钱几何。”
“倘若是寻常的短工,原本京中牙行与东家多定为每日八十文到二百文不等,不过在大棚内,却不依京中牙行的规矩,一百一十文到二百五十文不等。”
黄老四微微颔首:“是涨了三成。”
“陛下,您有所不知,虽是有标价,可百姓上过工后,却拿不到约定钱财,若是八十文,能拿到十之三四已算是好的了。”
“这是为何?”
“东家少给,牙行多拿。”
黄老四皱眉沉默了半晌,片刻后,转头看向南宫玺:“南宫爱卿,日后,谁若在朝堂之上以楚擎查封牙行为由攻讦于他,该如何?”
南宫玺丝毫犹豫都没有:“老臣自会出手以儆效尤。”
“朕本以为,不过是一处牙行罢了,可这处牙行,却不知竟是…”
顿了顿,黄老四看向南宫平:“这牙行,楚爱卿交于你来统管?”
“是。”
“你年纪轻轻,却成了这京中唯一一处牙行的掌柜,可是得心应手?”
“学生不敢说得心应手,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楚大人如何说,学生便如何做。”
“今日朕与南宫爱卿初来,便见你二人对一东家大打出手,可知,这已是触犯了昌律。”
这话,明显是刁难人了。
事情都搞清楚了,是那邓伦本来就有偷税的前科,然后还不按照书约办事,最重要的是因为疏忽导致了一名百姓伤了腿,按理来说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完事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南宫平面如常色:“按昌律,与人口角发生争执,不动刀兵,苦主不追责,需偿汤药费,可不予惩戒。”
“可你将人打的几近昏厥,应问何罪。”
“无罪,邓伦多是皮肉伤,昌律所载刀兵,为弓、弩、枪、刀、剑、矛、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戈十七种,其中棍器,泛指铁、铜、水火三棍,多于五尺,而学生与琅琊王所用长棍为四尺九,不断骨、绽肉,便非是重伤,刑名不追伤责,按昌律,若是人证多于七人,可为铁证,刚在棚内,是那邓伦先手,学生与琅琊王出于自保,有不下七十人可作证,学生与琅琊王,一人有功名,一人为天潢贵胄,又有人证,所用器物,非是刀兵,加之不占先手,无罪。”
黄老四张了张嘴,望着南宫平,面色极为古怪。
这大昌律法,是让这小子给玩明白了啊,该钻的漏洞,一个没落下。
至于谁先动的手,黄老四都懒得去问了,肯定是这俩小玩意先动的手,不过有七十人作证肯定是有的。
南宫玺面色也极为复杂。
他知道南宫平天天研究昌律,宰辅大人有时候也纳闷,这小子没事总研究昌律干什么,现在真相终于大白了,感情是用到这上面来了。
黄老四又看向昌贤:“你又是如何说辞?”
昌贤微微一笑,满面自信:“儿臣是琅琊王,打就打了,他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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