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刘先生说,如果你以后做事没有把握,就不要轻举妄动,最好跟别人商量一下,有危险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以你的能力,开一个小米饭铺足够了,想去开大饭馆还差点火候,不如小心一点儿,谨慎向前,免得迈大了步子,闪了老腰。”
陈宝祥生气,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啪”的一声响:“传文,这是别人说的话,你有没有想一想,哪些对?哪些错?只听外人的,回来指责老子,刘先生是什么人?他想拿你当炮灰,具老板是不是也这样,他们现在找到油头讽刺我,贬低我,你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搬回来,是不是傻了?”
这是他们爷俩第一次气冲冲的对话,过去传文不敢这样,他也不好意思对传文大声咆哮,这次的事情过于蹊跷,以至于两个人都按捺不住火气。
尤其是传文,他本来以为陈宝祥能够旗开得胜,把手榴弹送进去,就能把人带出来,没想到却是一个人财两空的结局,反而被刘先生一顿教训,他肚子里有气,才会用别人的话来指责陈宝祥。
这当然也有他的私心,如果陈宝祥听他的,直接跟具老板合作,把戒指交出去,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怪事发生了。
传文站起来:“爹,这件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如果你听我的,把戒指交给具老板,这时候恐怕具老板早就瓮中捉鳖,把朝鲜人带出来,再也不会受伤。我是担心你,手榴弹一爆炸,生死无情,如果你受了伤,咱家怎么办?”
陈宝祥再次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怒气下降,控制住语调:“传文,你爹也是老江湖,不会这么傻,放心吧,遇到危险自然会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他,不能让他再次落在日本鬼子手里,那就完了。”
他们两个人都觉得,刚才的说话方式有些过分,全都压低了声调。
传文得到消息,地窝子那边的朝鲜工人全都凑在一起,商量一些事情,应该就跟大国师有关,所以他找了两个兄弟,一直盯着那些朝鲜人,有了线索就来向他汇报。
平时他很注意搜索朝鲜人的行动,落脚点就在大观园附近,两个小巷子里各有一个院子,就是那些人的秘密联络点,假如大国师出逃,跟他们有关,一定会住在那里。
“爹,这一次我有了消息,先向具老板他们报告,不然的话实在太危险了,这些朝鲜人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你好心好意救他,他们反手就是背后一刀,咱真的惹不起。”
陈宝祥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以他的身手和智力,的确无法跟大国师相比,人家心眼儿太多,太难以应付,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只能暂时放弃。
“传文,那就告诉具老板,他们有了线索,大家都要知道,不能独吞。如果崔先生和金小姐再次回头,这件秘密应该是他们的,你懂不懂?”
传文有些为难:“爹,你是不是还是相信老江湖那一套?是谁的就是谁的?现在人家早就不讲究这个了,具老板他们抓到大国师,怎么可能再送给崔先生?只有咱才这么傻,刘先生也说了,定海神针这件事,谁夺到就是谁的,谁有本事向日本鬼子下手,都可以来。”
陈宝祥无奈,人家具老板说的没错,没有抓到机会,不然,此刻大国师应该躺在这里,而不是逃之夭夭,他做错了事,已经没有资格指三道四。
爷俩总算冷静下来,一起分析这件事,传文的观点很明显,因为刘先生早就跟他说过,这些朝鲜人为了自己能够脱身,不顾一切,谁找到他,都会把他变成垫背的,就像溺水的人,谁来救他,他一把搂住对方,把两个人都拖下去。
陈宝祥算是命大,侥幸活下来,如果被手榴弹爆炸的碎片摄入体内,恐怕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接下来大国师一定逃到朝鲜人聚集的地方,依靠他们的力量迅速转移,如果不想引起怀疑的话,肯定是去乡下暂时藏起来,避避风头再说。
陈宝祥想起崔先生说过,大国师性格懦弱,不肯面对这些血腥的残酷战争,没有离开金刚山之前总是隐居,后来朝鲜都隐居不下去,才跑到中国。
最早是在东北,东北待不下去又到了济南,按照这种规律,即便到了乡下,也是一个随时能够迁徙的地方,而不是穷山沟里。
所以,陈宝祥一眼就看明白了形势,大国师一定往长清那边转移,一旦鬼子放松,他就能从长清坐上火车,一路南下,迅速离开济南,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换句话说,只要盯紧了铁路线,就能找到大国师。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粗糙,但大概意思不会错。
传文听懂了陈宝祥的话,在一张纸上写了三个地点,两个在大观园,一个在长清火车站。
“爹,如果把这三个地方弄清楚,彻底搜索,就能找到他。我在想,一旦发现他,是咱们找人动手,还是直接报告给具老板?这是一个机会,人生遇到这种好机会的时候不多,既然有了好货,就要卖个高价钱。”
陈宝祥听的愣了:“你说什么?咱把他交给谁?谁还得给钱?”
传文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现在大国师是个宝贝,不是一个人,因为只有他知道定海神针的秘密,咱把他交给哪一方,哪一方都如获至宝,当然要给辛苦费。如果你问修夫人,她也会这样告诉你,对不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