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刘宅,陈宝祥刚刚出了指挥巷,就遇到刘先生。
刘先生的手里拎着1串草药,药包上盖着宏济堂的红印章。
如果普通人看了,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去宏济堂拿药,陈宝祥却敏锐的判断出,他每次找具老板见面,都会以拿药为借口。
两个人见面,站在路边寒暄,陈宝祥手里现在有了金条和金镯子,觉得腰杆硬了不少,假如刘先生说儿女的婚事,他也有所应答,进退自如。
“陈老板,我听说你那边出了点事,1家3口受了惊吓,对不对?我刚刚经过米饭铺,走进去问传文,他说没事。到底怎么啦?你们被人绑架,店里有没有损失什么?”
这些事情不是很光荣,陈宝祥又脸红了,避实就虚,大概介绍1遍。
刘先生感叹:“现在济南太乱了,日本鬼子占领城市,人事不干,就知道抓南方军、抓8方面军,老百姓过日子哪有那么多麻烦?就是希望平平安安,如果有山贼土匪混进来,日本鬼子赶快主持公道。”
提到这1点,陈宝祥也来气了:“日本鬼子光知道搜刮老百姓,他们才不管山贼和土匪,咱济南以前不是这样,至少韩长官在的时候,还知道派他的人上山剿匪,日本鬼子进了城,对山贼管都不管,死死守着胶济铁路线。刘先生,你刚才说的这些话真对我的心思,不管是谁占了济南城,都得保护老百姓平安,对不对?”
刘先生压低了声音:“我听说,这些山贼绑票1次,就有第2次,知道你软弱可欺不,如换个地方住,暂时把家里空出来,让他们想绑票也找不到人。”
陈宝祥从没想过这样,陈家米饭铺是老1辈留下来的,他走了把地方让给山贼,那怎么可能?
他摇摇头,刘先生赶紧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咱避避风头,等到山贼不那么嚣张了,你再回来。我在城外还有宅子,如果你能相中,就到那里去住1阵,权当是消暑。”
陈宝祥好言拒绝,他知道刘先生是1片好心,但自己不可能离开陈家米饭铺,这里再危险,也是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
刘先生终于说到正题,谈到两个孩子的亲事:“昨天见到刘婶子,她提了个建议,趁着现在济南有很多空宅子,直接就在县后街和指挥巷中间买1个宅子,让两个孩子尽快成亲,成家才能立业,我对传文很看好,让北平那边的亲戚给参谋参谋,看看在济南开个什么样的生意就能赚大钱?济南是风水宝地,不管是被谁占着,咱都得买卖吃饭,对不对?”
陈宝祥点头,刘先生说的很对,日本鬼子再嚣张,也不能管住老百姓的吃喝拉撒,只要开门做生意,就有可能赚大钱,让传文出人头地,两家把所有的力气拿出来,先让传文混1个好前途再说。
谈到自己儿子,陈宝祥有了兴趣:“刘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原先田先生想跟我开大饭店,也准备让传文去当账房先生,可现在情况发生变化,大饭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展开正式开业?”
刘先生拍拍手:“那好办,咱们骑驴找马,我先帮他找1门差事,等到你的陈家大饭店建起来,再让他回去。不能让孩子闲着,再好的人才闲1阵就荒废了。”
陈宝祥连连点头,刘先生在北平那么多高级亲戚,不管谁指导两句,都能在济南打开1片天地。
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刘先生指着旁边的茶馆,邀请陈宝祥过去坐坐。
两人进了茶馆,要了1壶茉莉花茶。
“陈老板,传文是个好孩子,跟在你身边虽然也学东西,但好男儿志在4方,不能让他困在家里。具老板是我同学,不管在南方军,还是北平沪上,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只要把传文送过去,日后前途无限。如果你舍得,等两个孩子成家,就把他们送出去,到大城市开开眼界,再怎么说,济南不如北平和沪上,也不如香港那边,再远1点,让他们到美国和欧洲,大展宏图。”
陈宝祥没有想的那么远,不过,如果能去北京或者沪上,以传文的聪明才智,肯定进步更大。
刘先生谈到这件事,也变得兴致勃勃,亲手端着茶壶给陈宝祥倒茶。
两个人的出身和经历相差很多,如果没有两个孩子这层关系,坐在1起,陈宝祥肯定觉得自惭形秽。
可现在,两个人有了亲家关系,事情就好说了。
“陈老板,不是我自我吹嘘,北平和沪上都能找到很好的朋友关系,再加上具老板,你应该知道,具老板是南方军的人,他们是国家正统,假如传文有机会,跟着具老板好好学习,努力奋发,在南方军里混1个前程,肯定不是问题。具老板亲口说过,他欣赏传文,培养年轻人也是他们这1代的责任。”
陈宝祥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具老板是超级间谍,跟他靠近的人,或者说他欣赏的人,都是间谍材料,陈宝祥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加入这1行,变成间谍,就像朱俊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到最后不得善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