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和柳月娥打好了主意,心情才安顿下来。
他们都知道,传文心细,从不浮躁。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陈宝祥就对未来有信心。
到了中午,陈宝祥带着传文,拎着食盒出门。
走到普利街,他自己一个人拐到正觉寺街,把张传杰叫出来,两个人又去普利街口,带着传文,一起去了日本军部。
这次一切顺利,他们绕过主楼的时候,张传杰就进入了楼内。
陈宝祥领着传文,把食盒送下,心里提心吊胆,就怕出现意外。
奇怪的是,主楼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声。
他们两个往回走,到了主楼侧门,陈宝祥直接闪身进去,上了二楼。
事实上,他对于张传杰很不放心。
这家伙是个二愣子,遇到情况不会圆滑处理,只能是一股脑往前冲。
到了三号办公室,门锁着,里外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陈宝祥忐忑,不知道张传杰去了哪里?
他在二楼走了一圈,找不到张传杰,只能下来,带着传文离开军部。这下子他彻底慌了,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离开军部三百米,修夫人从旁边的小巷里出来,拦住了陈宝祥。
陈宝祥吩咐传文回去,然后跟修夫人站在阴影里面。
当他说完遇到的情况,修夫人也愣住:“怎么可能,你说三号办公室锁着门,他到哪里去了,难道说自己已经钻进去等着山本回来?”
陈宝祥点头,很有这种可能,张传杰做事死脑筋,钻牛角尖,很容易一条道走到黑。
他既然到了办公室,就不会撤出来,非得杀人、报仇之后这件事才能结束,所以他很有可能从某个洞口直接爬到里面去,等待山本一郎回来。
陈宝祥气得直拍大腿:“这种做法等于是孤军作战,根本不可取他一个人留在里面,就算成功地刺杀日寇,也根本出不来。”
修夫人也摇头,事到如今,他们只能撤退,没有任何办法。
张传杰不听号令,擅自行动,就算最后死了,也死不足惜。
陈宝祥越来越觉得,古代军队军令森严,真是很有必要,不然的话,每个人都各行其事,即便是百万大军,最后也变成无合之众。
修夫人紧皱着眉,却也无可奈何。
两个人回归正觉四街小院,修夫人长长地叹气:“这件事真是太意外了,我本来觉得张传杰能够报仇,离开济南,回到潍县,就能等着迎接大人物过去。如今看来,他彻底完了,就算能报仇,也会死在日本军部,最有可能,他杀不了敌人,反而暴露,被敌人反杀。”
这些结果很有可能,只是陈宝祥不愿意让薛夫人担心,仍然安慰她:“放心吧,这家伙虽然耿直,但有轻功,一旦得手,就能飞檐走壁而逃,我们还是别为他担心了,坐下来喝杯茶,保证自己安全再说。”
陈宝祥觉得张传杰使用冷兵器刺杀,不会发出刺耳响动,把敌人引来。而且他身手敏捷,逃跑的时候也不会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