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中国人,别自己逼自己,行吗?”
“陈老板,你懂什么?那些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发布命令,咱们照着命令执行就够了,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难道你比那些大人物更聪明吗?”
陈宝祥摇摇头:“先生,我帮不了你,也不想帮。我就是个小小的厨子,你知道的,就在县后街上。你想干什么,谁都管不着,但别拉着我行吗?”
大庭广众之下,他选择耍无赖的方式,算定郑鸣蝉不可能发难。
“陈老板,我给你面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先生,我什么酒都不想吃。”
郑鸣蝉右手扣住桌子,稍稍发力,咔嚓一声,那张老榆木桌子竟然裂开了一条半尺长的细缝。
这就是鹰爪功的最高明力量,不动声色之中,霸道无比。
“陈老板,你的骨头能比这张桌子更硬吗?”
陈宝祥摇摇头,低头喝茶。
他反复衡量,能不能暴起杀敌?
郑鸣蝉露了这一手,陈宝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跟我走吧!”
郑鸣蝉起身,不管陈宝祥,倒背着手向东面去。
陈宝祥无奈,只好跟在后面。
到了泺源公馆后门,郑鸣蝉点点头,哨兵就赶紧开门,放他跟陈宝祥进去。
泺源公馆经过整修,已经恢复了生机。
楼前楼后刚刚栽种的花草,已经露出了勃勃生机。
陈宝祥有些感叹,平大娘那些人见钱眼开,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赚一大笔钱,实际已经把自己放置在炭火上炙烤。
到了最后,一命呜呼。
进了主楼,郑鸣蝉直接去了地下,把陈宝祥带进了审讯室。
“陈老板,很多人觉得,没有犯法,不该被抓,可他们不知道,日本人铁拳之下,说你犯法,你就犯法,只要亮出证件,任何人都可以即刻抓来。如果有人拘捕,可以当场击毙。这就是济南的现状,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
陈宝祥站在审讯室中间,看着桌子后面的郑鸣蝉。
他的内心打哆嗦,但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先生,我是个老实市民,你问我的,我都说了,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问也白费力气。”
“到了这里,除了说实话,没有第二条路走。陈老板,老老实实说说,你跟凤九之间,有什么关联?”
陈宝祥低头想了想,他的确跟凤九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李擎天来信,让他帮忙捞人,他才卷入这事。
没有李擎天,他跟凤九就没有关联。
“我不认识凤九,有朋友让我捞人,我就努力去办。现在,凤九不见了,不在我这里,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她被南方军带走了。”
“那就好,跟我没关系了,无事一身轻,呵呵呵呵”
哗的一声,郑鸣蝉挥手,将一条铁链扔在陈宝祥脚下。
“陈老板,你大概还没意识到,想离开这里,就得我点头。只有我的人,才能活着走出去。剩下的,全都变成死尸背出去。想活还是想死,现在就可以做决定了!”
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但陈宝祥觉得,四周影影绰绰,鬼影晃动。
各个角落里面,似乎藏着无数冤魂,全都在虎视眈眈,仿佛随时都会扑过来,把他拖到黄泉地府里去。
“这里就是阎罗殿”
郑鸣蝉微笑起来,从桌上抄起一把老虎钳,嗒的一声,丢在陈宝祥脚下。
陈宝祥牵动了一下嘴角,想在脸上挤出笑容,却没有成功。
“我带你来,是给你面子。陈家米饭铺的把子肉好吃,济南人都爱吃。如果你死了,就是济南人的损失,不是吗?”
陈宝祥挺了挺胸膛,本想响当当地质问自己犯了什么法,但转念一想,又泄了气。
“我不知道什么秘籍,就是去捞人拿钱捞人,也是济南的老规矩,不管犯了什么罪,只要有钱,就行有钱能使鬼推磨,对吧?先生,我没坏了规矩,就是按规矩办事。把人捞出来,就完事了。”
“真的?”
“真的,凤九已经残废,不管丢给谁,都半死不活了,我留着也没用。先生,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
陈宝祥累了,靠着那张铁椅子蹲下。
地面有点返潮,一股阴森森的血腥气,直冲脑门。
他只好站起来,半边屁股坐在铁椅子上。
“我要的是秘籍,不想要人命。凤九嘴硬,中了我的分筋错骨手,仍然咬牙挺着,不招认秘密。唉,这些人真是贱骨头,如果不是我大发善心,只废了她四肢,而不是在断肢里灌上蚂蚁胶”
陈宝祥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蚂蚁胶”是什么。
据说,日本科学家在东北实验室里制造出一种“疯糖”,对于蚂蚁、蝎子、蚰蜒、蜘蛛等毒虫具有极度的吸引力。
只要把“疯糖”撒在地上,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聚集几干几万只毒虫,疯狂搬运疯糖,舍生忘死,不肯放弃。
后期,日本鬼子丧心病狂,用“疯糖”制造了“蚂蚁胶”,也就是把“疯糖”与糖浆混合在一起,注入身体关节,由此导致毒虫啮噬人体,钻到关节里面去搬运疯糖。
“蚂蚁胶”注射到哪里,毒虫就钻到哪里。
这已经不是“酷刑”二字能形容的了,而是相当于古代商纣王的“炮烙”和“趸盆”。
死于“疯糖”和“蚂蚁胶”的人,最终体无完肤,惨不忍睹。
“陈老板,自从凤九逃走,我就发誓,再也不能有妇人之仁了。所以这一次,你最好说出所有实话。不然,阎罗殿走一遭,还能活着出去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