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你此次太过胡闹,中途甩掉苗宗二位长老,不带一人护卫,你可知多么危险。”烈皇的声音威严却又不难听出几许溺爱。
众人看着宫月,烈皇向来宠爱这位公主,虽是如此说,不过也就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而一语起,冷言诺正欲以离开的脚步一顿,然,不过是一顿,下一刻,她抬起脚步继续走。
宫月看了眼自己的父皇,又看向一步一步,远远的带着寒霜宛香还有慕容晟阳离开的冷言诺,再其后,是圣宫之人,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迎远处苍郁浓翠,遍及层层屋檐,深红珠翠,景色宜人,姐姐身后跟着无数人,可是她此刻却觉得,她的姐姐一路行来,仿若这世间茕茕独立而永不弯折的坚毅,孤清一路,而此刻她正随着青岚一步一步正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脑中将方才冷言诺传音入秘的话再度沉淀,心中说不出感觉,明明讨厌那个地方,可是…。下一秒,宫月闭了闭眸,对着烈皇道,“姐姐初回烈国,月儿想陪在姐姐身边,相诉情谊。”话落,对着烈皇微微一礼,“请父皇恩恳。”
烈皇看着宫月,一双眼里满是审视探查寻,“宫诺要先去圣宫见尊者,你此此去不是打扰,你此离国多日,你母后为得你都病了,你可知?”语气里微带责怪。
宫月却突然咧嘴一笑,“母后最疼我了,她病了,身边还在一大堆人呢,哥哥也回来了,定然会去看望的,再说了,母后真若是病得严重了,早就派雨露跑这儿来围绕堵我了哪还能让我在这里轻松说着话儿,一定会体谅的。”宫月说话间上前拉了拉烈皇的衣袖,微微带着撒娇之意,“所以我现在就和姐姐一同去圣宫,反正我那圣宫本来不也该是要去的嘛。”宫月话落,周遭众人恍然反应过来,前段时间,圣宫玉珠碎,国基不稳,原本为此急诏月公主回国,早日入圣宫的,只是没曾想,月公主中途离开,再有冷言诺的身份天下昭揭,圣宫尊者观天相说无碍,方才平息了那一大阵风波。
而今……
宫烈看着宫月,“你不是最不喜去那个冷冰冰的地方吗?为何?”
宫月看着宫烈,嘴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因为,那里现在有姐姐啊。”话落,宫月已经足尖一点,如轻灵鸟羽般落在已经走远的冷言诺身边,与其比肩而站。
蓝枫自然是没话说,紧跟其后。
“姐姐,我陪你。”宫月挽着冷言诺的手腕,手却抚冷言诺的脉搏,她身为皇室公主不是于这男女之事一物不通之人,至少知道,女子怀孕的脉搏该是如何的。
“人多嘴杂,你只要谨记得答应过我的。”冷言诺拖过宫月的手放在手心里,笑得温柔。
宫月心中却一瞬难过泛滥,她突然发现,自从遇到冷言诺之后,她的性情都改变很多,她好怀疑,是如何强大的心智才能让冷言诺一步一步走至如今,被璃王重伤,心碎离国,而今,前方路不可知,却还怀有身孕,她的姐姐要如何走下去。
圣宫每一代圣女都无女子最基本的生育功能,她知道,可是姐姐怀孕了,圣宫神台明日就要启动神台洗礼,可是她的姐姐怀着孩子,如何躲过百年神龙的探视,而如今,只有受得过神台,得洗礼,方才能使其真正入住圣宫,才能保她一隅之位。
上天待她何其公,又何其不公,在她最不适合之时偏偏赐予她这人世间最大的幸福,这老天,这鬼老天,为什么,为什么…。
“我,很好。”冷言诺三个字让宫月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宫月弯弯嘴角,笑得洒脱,她不能让人怀疑起来,她也知道姐姐瞒了所有人将这个事实告诉她是冒着多么大的风险。
紧张接着众人散去,长长仪队直向皇宫,群臣尽散。
原本有几位前去迎接的几位大臣还想说明心珠一事,可是见此,看了看烈皇的表情也没有言语,这烈国之事如何能瞒过皇了,想必皇上自有定夺。
远远的如雪似雕的宫殿沉浸在阳光下,白日里都似有袅袅雾气笼罩似不真切,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一切都像是在熠熠生光,如明月珠辉却又彰显圣洁无垢。
长长的宽阔的玉石路板的尽头,冷言诺看着面前紧闭的红玉深门。
身旁将她带至此地的圣宫之人早已退去,而此处乃圣宫尊圣之殿,若无得宣见,断无人敢轻易进来。
殿里无人声传出来,冷言诺没有敲门,也没有推门,而是偏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看天空里一群结伴而飞的极小的层层黑点,然后,视力由远及近,看着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青瓦,处处别致清悠使人心境外平静,不似皇宫的奢华庄丽,却自有一股似仙又散静般的气息,风拂过,树叶沙沙轻响,却响不进自己的心。
“为什么不进来。”殿门未开,殿内飘出一道让人分不清年龄只觉是响在耳边又似盈绕在周身的气息。
冷言诺没有动,亦没有回答,微风拂过她青丝紫衣裙角,兰花百黛,海棠胜艳,群花逐艳中似嵌在风中的画,鲜妍中一抹青华绝代,卓绝中一线顾盼神飞,让远远候在一旁的圣婢们都只觉得多看一眼便是亵渎。
“为什么不进来?”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冷言诺终于将眼神落在精雕细琢的殿门之上,看着那殿门两旁所刻的飞龙,声音轻而透着某种暗暗的压抑,“我怕推开这扇门之后告诉我一个残忍的现实。”
“…。”一时间寂静,殿内似有叹似无声,只隔了一扇殿门,却让人直觉压抑。
“丫头,进来吧。”声音起落脑海,却方冷言诺眼眶一下子湿润了个彻底,然后她抬手,轻轻推开门,沉重间又见轻松。
殿门打开,一丝阳光转了一遭,勾起殿内清风明玉,殿门又合上。
圣宫尊者目光落在冷言诺身上,长眉入鬓下,目光烔而有神中透着无比伦比的风彩,带起一丝暖,勾起一丝重。
冷言诺看着殿上首,倚在同一浅蓝色细纹软椅上斜斜原本应该是躺着此时看她进来起身坐着的银袍男子,端不分眉目,眼眸中经年流转间,似温和慈爱的岁月一步步将所有记忆拉回。
他授她武艺,教她轻功,是她自穿越而来就从悬崖边上爬起来的五岁小小女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白光,那时他冲她笑得慈眉善目,白袍鼓荡。
她满是戒备,小心翼翼,装傻呆笨不让任何人怀疑,最后却也忍不住他无时无刻送来的如亲人般的温暖。
“袖渊来无影去无踪,无人得见其真颜,有谁知道他竟然就是圣宫尊者本人。”冷言诺向前走几步,思绪收起,眸光平静无一线波澜,声音更不见起伏,“我一直很奇怪师傅为什么要封住我身体另一半内力,而今我明白却又不太明白,师傅,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银袍男子起身,自玉阶之上一步步缓缓而下,每走一步,面上那精致看似年青紧致又无世事刻印的面上皮肤便微微老化,直至露出一张看似七十岁左右的脸,方才笑道,“我的徒儿我从来没有看错,只是,你不该回来的。”袖渊上前一步抚了抚冷言诺的手,面上神情有一丝感伤,“你终是猜到的,烈国圣女每一代在出生之时就会被封住宫穴而至今后不能生育,这是一个残忍的决定,想必你应该也查到,烈国每一代入圣宫的圣女,都无任何关于生她们的母后只字片语,母爱至大,那是因为她们对自己的女儿摊上那样终生孤清的命运而怨,对让她们失去女子本来的最博大的使命而心痛,所以,几乎每一代圣女的母妃都无疾而终。”袖渊语声很轻,此刻他以袖渊的面容神情语气出现在她的面前,早退去了圣宫尊者那看似三月雪,实则冰山寒的模样,威言退去,尽是仙风骨骨。
冷言诺看着袖渊听他继续道,“所以,这一代烈皇不想再重蹈覆辙,而且,圣宫在苗宗的倚撑之下日渐庞大,历来当权都不可能任一方势力坐大而无其管制,又恰巧那时,观天相与,此一代烈国第一女必定是毁天灭地,尽烈国国运之鬼星临世,所以…。”
“所以,烈皇出外,然后遇到了我的母亲,天慕丞相府懦弱无能的三姨娘,所以他,让她怀了孕,所以娘亲生我之日,我的好父亲趁机锁我宫房,让我终生不育,只为这一承受鬼星之运的第一女,远离烈国,受管他人膝下,再让我和我娘自生自灭,受那让人欺凌的日子。”冷言诺眸光眯起,说出不容置疑的事实。
“…。”袖渊没有答活。
“而师傅你……”冷言诺看着袖渊,“想必自我出生之日起就一直看着我吧。”
袖渊周身都似盈绕着一层光泽眸中一片沉寂,似乎也想到遥远之事,“是啊,就在我终于放心,觉得天命许也是被改变了,就要离开那日,却看到你眼睛里那一丝隐藏的,极细微的狡狭,我方才知道,天机之言,例无虚假。”
“又是一个天机之言,我不过一个小小女子,为何就因为那天机之言,就成了众人趋之若鹜,就逃不掉这与生俱来的命运呢?我若是能一手覆动这天下,双何至此刻落魄至此。”冷言诺心中极怒,“又何苦被朋友背板,被他赶离。”急言中,冷言诺顿觉心中难受,面色一白。
袖渊立刻扶住冷言诺,不待冷言诺反应,伸手把向冷言诺的脉搏,而冷言诺亦没有反对,这是她的师傅,教予她武功的师傅,如何能瞒得过他。
“你…。”袖渊不可置信的看着冷言诺,一张慈和的面上也是心惊胆然,“你…。”这位来无影去无踪令无数高手闻风丧胆的袖渊大师竟然第一次失了言语。
冷言诺看着袖渊,面色无豫,与袖渊的神情相比,恬静细柔,甚至从未有过的满足溢于面上。
“当年,我在烈皇对你实行锁宫之术之时作了一点手段,让他以为成功方才离去,在他离去之时,我用真气护住你,为了将你体内的锁宫之气引出,无奈又输入大量真气以求化解,没曾想,两股真气却相缠斗中融合了,你那时又刚出生,人儿那么小,外面被我用气定住的人又要醒来,那真气一时间又化解不得,我无法便用内力将你体内真气束缚在体内一角,只等你再大一些,看能否化解,谁知…。”
“谁知你那日出现之时,却发现那紧束的内力不止没有消散迹象,更有愈加严重趋势,而且那股真气随着我的成长,欲发旺盛之势,连师傅你也压制不住。”冷言诺接下袖渊的话,语气很是平静,仿佛早就笃定此事。
袖渊点点头,“当时只是不想你与别的女子不同,不想你将来不能…。虽然那样做也无疑于是饮鸠止渴,但是…。”
“所你教我的功法内含化气之势,所以那日我第一次为慕容晟睿趋寒毒之时,他明明身中寒毒,晕迷不醒却能吸尽我的功法,只因为他体内的寒毒也迫切得我内力化解。”
袖渊看着冷言诺,眼中不知该是赞赏还是忧愁,“可是,如今你必须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冷言诺倔强抬头,“不。”一个字,轻却重重的压上袖渊的心。
“那你只能死,我与烈皇的气息相融合当年若是一个成人必定能够化解,可是偏偏那时你不过才出生不过一个时辰的婴儿,那伤害日渐加深,你体内,原本控制的好并不会有事,可是你如今怀孕,宫位变大,那时引荡那一团真气,那你更是万劫不复,你这孩子能怀多久还不一定。”袖渊说话间认真的看着冷言诺此刻比任何时候要倔强的小脸,神情认真而严肃,“拿掉她,再想办法将那团真化去,你可以不死。”
冷言诺面色无丝毫变化,只是就这般怔怔看着袖渊,良久,看着袖渊道,“师傅,你可说亲手教养我成人,虽然你一年只来看我教我五次,可是却是我足够的温暖,我视你为父,远比那自私的烈皇,我纵然心狠无情,果断决绝,可是这一次,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是我现在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唯一的。”
袖渊一怔,殿内静寂,冷言诺那双明眸里一线无比坚定的雾光生生使得殿内玉雕精桌,雕花椅,繁复镂空纹饰都蒙上一层白洁的光。
“你会死。”袖渊再度开口,开口间却比方才失了一股执着。
半响,冷言诺声音道,“那就死吧。”轻却如流风响彻整个大殿。
袖渊与冷言诺对视,最终,袖渊偏了偏头,他承认,此生他第一次输了,输给一个女子的倔强。
当年,他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啊,这留传下来的古制啊。冷言诺从袖渊眸中看到那抹无奈,方才上前一把抱住袖渊,将头靠在袖渊的胸膛之上,“师傅,无论如何,尽人之力,能活多久,活多久。”话刚落,冷言诺便直觉胃里的一阵反胃,无冤无故的,与此同时身子也突然一软就要向地上栽去。
若不是袖渊手快,冷言诺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袖渊把着把上冷言诺的脉搏,良久,眉目深结,“你最近内力是不是大增?”
冷言诺点头。
“因为怀孕,你身体里原本被我用让内力封住的气息有着蠢蠢欲出之势,导至你内力大增,我担心……”袖渊声音里添上长长深深的愁,“你如今这般明白神台洗礼如何能过。”袖渊起身双手负后,面上尽是无奈深重。
“必须过。”冷言诺平复好心神,起身慢悠悠道。
袖渊回身看着冷言诺,“丫头,你是在拿命赌。”
冷言诺微笑,她甘之如饴,想到什么突然道,“我曾无意中看到宗子舒后肩之上有心形胎记,当时就觉得奇怪,也曾抓了她,想问出背后之人,如今想来,宗子舒之事是师傅你……”
袖渊眉宇间有些舒淡,“不过是个姻缘巧合,想着借她逃离众人视线,毕竟,圣女如何重要,如何不会引起旁人查思,原以为…。只是没曾想到,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
冷言诺突然想到南国那日,宗子舒为了在南木宸心中留下最好的位置以身为她挡箭,那箭如今想来,她自然早知是谁所放。
荣清音,姚静之。
“圣宫存在得太久了,师傅。”冷言诺突然开口,打破沉寂,“师傅是不是也觉得厌烦呢…。”
“姐姐,你在里面吗?”门口突然响起宫敲门的声音,与此同时,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而殿门开之时,一旁的袖渊已经恢复了圣宫尊者那与世事绝绝,不分年龄的高洁模样。
“公主难道忘了圣宫的规矩。”圣宫尊者语气里微带不悦。
对于圣宫尊者的不悦宫月完全没感觉,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隔开冷言诺与圣宫尊者,笑得一脸诡异,“又不是闯这一回,你那暗处的圣婢都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又何必在意,我难得到圣宫一叙,怎么的你老人家也该对我客气些不是。”说话间,宫月已经拉着冷言诺就要离开。
刚走到殿门口,宫月又回头看着圣宫尊者,“对了,尊者老头儿,我姐姐明日要上神台,我可把她看得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你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那我可以考虑考虑一把火将这圣宫烧了。”
“烧了才好。”圣宫尊者语气温淡。
宫月却坦然一笑,“好嘞。”话落,忙拉着冷言诺退出了殿门,快而稳的与冷言诺走出尊者的宫殿一路直行到了冷言诺所住的宫殿。
“姐姐,尊者与你说了什么,你小心着点儿,那老头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有你…。”宫月四下看了一眼,然后道,对着周围吩咐道,“从今日起,姐姐的宫殿里不需要人侍候,若有需要本公主会操心,你们能退的能撤的就通通出去吧。”
周围原本立在宫殿四处的圣婢们闻言,皆面面相觑,这…。
“月公主不觉得如此做显得我圣宫礼待不周吗,你身为一国公主,如此绌尊于贵的岂不是在变相说明我圣宫之人伺候得不好。”一旁长长廊道上繁枝错花中,青岚一袭青色衣裳,身后跟着五六个素衣丫鬟,观神色气息,武功都不弱。
“姐姐,你看…。”宫月朝冷言诺努努嘴,“一个圣侍都比你有像圣女呢。”
冷言诺却忍不住一笑,“她确实更像圣女。”
青岚此时正走过来,对着宫月与冷言诺笑笑,恍然根本未把她们二人方才之言听进耳里般,美眸微转,又道,“想来圣女已见过尊者,明日就要经受神台洗礼,到时会开启神龙台,神龙现身,为你加冠,不过…。”青岚微微挑眉,“能不能成功经受洗礼,就要看圣女能不能再度打破这个千百年的纪录了,毕竟,圣宫可从未让已嫁之人进入过,更怕论谈将来统领一宫的圣女。”。
“原来圣侍还这般能说会道,本宫都不知道呢,就是不知道圣使大人到底喜不喜欢你这类型的呢。”宫月撑着下巴语气满含讽刺。
“小姐。”此时寒霜与宛香方才在圣婢的带领之下走了进定数,方才冷言诺去见尊,她们自然不能进去,遂就在外面等候,如今才到冷言诺的宫殿,便又看到了那讨厌的存在。
青岚突然看着寒霜,“少宗主此时不是该好生呆在苗宗吗?”
“圣侍想必是说错了吧,我寒霜何时成了苗宗的少宗主,别人的一厢情愿,我可无能为力。”寒霜对于冷言诺有敌意之人都不待见,尤其是这个青岚。
青岚一怔,没曾想这个寒霜也这般伶牙俐齿,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但是面上却依旧道,“圣女难道就要这般让堂堂苗宗少宗主日日候于你身边,这不是在变相的侮辱苗宗吗。”
“圣侍既然知我是少宗主,那为何见到却又不行礼呢。”寒霜觉得好笑。
青岚眸光瞬间阴狠的看着寒霜,的确,她虽是圣宫的圣侍,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圣侍,苗宗虽服于圣宫,可是苗宗少宗主还是能压死她几拔的,就好比,嫡出的再不受宠女儿也比她这庶出的儿子强很多一样的道理。
冷言诺看着寒霜与宛香还有宫月皆如母鸡护幼崽般的护在自己面前,而且一个个嘴不饶人,心中好笑,分明没有她出口的余地嘛,这三个啊……
冷言诺微微偏头,正好看到喘着气走进来的秋明,遂笑道,“秋明,以后我的每日膳食就交给你了。”
秋明一怔,然后点头,“好嘞,贵人放心。”
宫月细细看了眼秋明,看不出她到底哪里特别,何以值得冷言若这般信任,同样地寒霜也一样疑惑。
一旁宛香很是安静的呆在冷言诺身边,却一下子吸引了青岚的目光,眸底一抹疑惑,“她,好像…。”
“不必要的麻烦,想来圣侍自然知晓如何做。”冷言诺突然一语,一语出,已似在逐客。
青岚闻言,面色一怔,再度看了眼宛香,须臾露一抹了然之笑。
“圣侍可以退下了。”冷言诺再度再口逐客。
青岚却道,“我是圣宫圣侍,自然要随侍在圣女身边,哪里能当真远离,岂不是乱了圣宫规矩。”青岚明显显的拒绝。
“我害怕。”冷言诺明显显的示弱。
青岚眉峰微拧,你害怕,曾经名动天下的璃王妃,刚入烈国就能毁了明心珠,让朝中重臣吃憋的冷言诺会害怕?开玩笑的吧。
“宫月,我害怕。”冷言诺对着宫月很是认真的说着很不认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