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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在,就好(1 / 2)

第二日清晨,烈国安王突然死于花楼,而且,死因竟然是,床弟之欢太过。

问昨夜与他一起睡的女子,女子抖抖缩,三句不成言,早已经吓得缩成一团,也是,任谁一大早醒来看见昨夜还与自己缠绵风流,想着今日许会让自己一跃龙门的的人竟然死在自己身边,没有吓疯应该已经是难得了…。

烈国安王身份何等重要,虽然自来南国之后,行事不羁,强抢民女之事亦时有发生,但是亦不会太过,况且再如何,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呢。

太子当即派三皇子联同九门提督彻查此事,虽然严厉封锁消息,可是毕竟是死在花楼,一时间消息不胫而走,坊间,集市里暗中议论纷纷。

在太子登基的关头,烈国安王死于此,多少让人心中疑惑且心惊,毕竟烈国太过神秘,不好似顺国与天慕这般可以摸得到一丝边角,除了烈国皇子公主与一众随从到此,似乎对于烈国当真知之甚少,甚至有人又不知哪儿听说了烈国竟还有勾魂术,一时间都纷纷盼着尽快找到凶手,以免承受烈国皇子的怒气。

太子登基事宜好不容易已经办贴妥当,只待登基之日,太子顺利入了天祭,颁布诏书,可是……

烈国安王死之现场烈国皇子看了不过一眼,便一言当离开,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连一向精明的三皇子都摸不准宫烈是如何想的,只是看了一眼,既没问责,亦未进宫。

当真是让人看不透,也正因为如此,一时间,早朝之上,议事殿里气氛沉寂,无人敢先出一语,搞不懂这烈国皇子是如何想法。

“怎么,无事启奏?”高居上首的南木宸冷声自殿中一扫,帝王威仪铺就开来,目光虽淡而无落足点,可是每个人都觉得那目光在看自己。

“臣,有事启奏。”就在众臣都在摸测着太子此时是何意对安王之死是什么心思之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荣亲王突然步出列队。

众臣看见出列之人皆是纷纷一震,比今早发生烈王突死之事更加震惊,只因为荣亲王爷虽然每次上朝准时不晚,行态拘恭,可是却从来未多言一语,无论大事小事,他从不多言,只是温笑着,给人一幅老好人吃白饭的模样,既不得罪谁也不附炎谁,若不是他生得荣清音这个女儿,想必…。

可是此时,气氛如此紧张,荣亲王爷竟然走了出来。

坐在高位上南木宸却好似没有群臣那般震惊,只是对着荣亲王爷开口,“说。”

“今日早间,烈国安王突死之事,臣觉得,此事确有蹊跷,安王自来我南国便整日流连花丛,可是最后却突然死于花楼,实是奇异,验身的仵作又是我南国德高望众的人,断然不能验错,安王虽是壮年,但于某些事也无可厚非,微臣觉得此时正值太子登基,追查事件是重要,但是群人舆论更为生果,所以…。”

“所以,荣亲王爷是想说,烈王就当真这般死了?”一旁自宗芜皇后被禁足于淑仪殿之后便谨言慎微,敛气顺眉的宗府当家人,宗子舒与宗子凝的父亲宗尚书此时同样走出来,对着荣亲王道,语气全然没有对于一个王爷的尊敬,相反很是生硬。

荣亲王爷见宗尚书步出列,不理会宗尚书的语气,却很是亲和一笑,是那一贯的老好人之态,“宗尚书说笑了,我也不过是说出我的看法,一切,不得还是由太子决断么。”话落,荣亲王爷对着上首的太子一礼便退回队伍。

大殿正中间一下子就剩下了宗尚书,宗尚书心中突然一抹思疑闪过,看了眼退至一旁的荣亲王爷,又看向上首的南木宸,正好看到南木宸面上绽放的一丝笑意,心中突然咯噔一跳,如今宗芜皇后被拘,看太子的对宗子舒的态度就知道于她无意,自己方才小心翼翼,举步谨慎,今次也只是因为没想到荣亲王爷突然出列,一急一乱,就走了出来,其实于安王之死,他倒觉得没有凶手最好…。

“不知宗尚书于此事有何看法,烈国皇子虽自今日看了安王尸体之后,未发一言,可不代表不是在等着本宫一个交待,宗尚书一直为国为民,想来,于此事,早有了对策。”南木宸沉缓如重石般声音响在整个大殿里,却让宗尚书心中一震,原来,他今日是被算计了。

宗尚书抬起头看了眼南木宸,明显的就是想置自己于死地,既然此,那便…。手一礼,腰微弯,“臣以为,太子不日就将登基,眼下烈国安王却突然横死,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烈国不满,据臣所知,宗芜皇后曾经似乎于烈国有那么一点渊源,如果…。”话落,一脸真诚而满含期待的看着南木宸。

宗尚书已经说得很清楚,可是宗芜皇后此时已经被禁足,若是照宗尚书之言,那不是让太子自反其语吗。

殿内一时私语纷纷,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大臣走出列,“臣觉得宗尚书言之有理,犹记得当年宗芜皇后自宗家入宫,先皇曾经也说过,宗芜皇后曾于南国一游玩,与烈国有着一些关系,不如…。”

“臣议同。”

“臣议同。”

“……”

南木宸看着一个个看似满怀激情又为江山社稷着想的以宗尚书为主一众朝臣,嘴角突然勾唇一笑,在宗尚书提心掉胆之时,方道,“宗尚书言之有理,可是皇后自宫宴那晚也受了惊吓,又被禁足,实难出宫。”

宗尚书与身周出列拥护的几位大臣相互对视一眼,照太子这语气,想来是有所动,遂宗尚书又道,“宗芜皇后不能出宫,那…。”

“况且,皇后毕竟是女子。”南木宸有些犹豫。

大殿里自然有臣属思疑,宫宴一晚之惊变,太子能免宗芜皇后一死,已经让太多人不明白,如今就算是烈国安王死了,查出真凶就是,他们南国又何必怕一烈国,放宗芜皇后出来,不就是放虎归林,宗芜皇后暗中掌控这朝纲几十年,蛊惑先皇,早为他们所不满。

“先帝开国之初,就有女相当朝,况且,皇后贵为国母,自然可以。”一位文臣暗自揣摸了一下南木宸的表情方才开口。

自从南木宸管理朝政以来不得不说,他们当真是谨言慎微,所谓伴君如伴虎,天古之理,自然不变。

“本宫也觉得,可是皇后不易出宫,既然你们都认为女子有才可办此事,本宫倒觉得清音郡主处理此事最佳。”

“皇上不可。”宗尚书急急反对,“音郡主虽是上书房教仪,怎能掺和到这朝堂中来,万一影响两国邦交,那……”

南木宸眉宇一皱,“宗尚书与各位大臣方才还在说南国开国之初还有女相,想请皇后出面,怎么?”南木宸突然起身,“难道宗尚书认为,音郡主无女相之才。”

最后向个字落,宗尚书猛然抬起头看向南木宸,原来,一字一句,自己是被太子给绕进去了,音郡主是先皇封的上书房教仪,曾经公然夸过其文彩智谋极慧,况且宫宴那晚,若不是出了个璃王妃,那音郡方之风彩也早已名动天下了,他若说音郡不才,那不公主是反了之前自己的话,更是反一先皇的话,可是若是不说,那…。偏头看看一旁的荣亲王,难道太子真的放弃皇后,也要放弃他宗氏一系所给的支持。

宗尚身周一众文臣同时跪下,“太子万万不可,让荣清音为我南国女相,这…。”

“本宫可没说封音郡主为女相,只是说此事交由她负责去查而已,九门提督从旁协助。”上首的南木宸语声明显没了几分。

“太子…。”一位大臣还想再说什么,跑在地上的官袍被其身旁的宗尚书一拉,偏头,看好看到其对他摇头不要妄语的表情,遂停停了话语。

宗尚书此时方才懂了,原来太子过就是想让荣清音负责此事,让荣清音负责,那不说是将一直碌碌无为的荣亲王爷再次给提及起来了吗?思及,宗尚书看向荣亲王爷,正好见其看向他。

而大殿中的南宫王爷此时也看向荣亲王爷,今日里这荣亲王爷似乎有些不一样呢,看似好像是在帮太子,可是不过一言而退,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倒不像是与太子早已串通好,太子没这个必要,而荣亲王爷没这个脑子,而且荣亲王爷一系在朝中一向是独身一系。

“众卿可还有异议?”南木宸看着大殿里各臣微思,高声开口。

群臣看了眼上首几经琢磨也看不出心绪的太子,也不知该是有异议还是无异议,太子都说得如此明显了,要重用音郡主,那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太子的心思之深,他们又如何看得懂。

“既然无异,那便传本宫旨意,此事交由荣亲王府音郡主负责,九门提督旁协助。”

“启禀太子,父亲昨晚突然旧疾而逝,还请太子给个好时日。”大殿里一直沉静的南郁北待南木宸话落,突然出列。

一语出,大殿惊。

什么,前齐王逝了,昨晚就逝了,这也太突然了,毕竟前齐王也是一代传奇,如今……

“王叔逝了。”南木宸语声微带惊讶,随即又是一叹,“王叔身体早有旧疾…。哎,为何昨晚未上报…。”

“想着太子就要登基,思际再三,还请太子一旨,父亲……”

“无碍,王叔身为南氏血脉,天祭万不会怪,你举行吊唁吧。”南木宸语气时有着前所未有的怅惘。

南郁北从头到尾一直低着头,无人看清其面色表情。

……。

“报仇了?”冷言诺蹲着身看着面前露出小芽的兰花,对着一旁的秦清道。

秦清点点头。

“她,安排好了。”

秦清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出奇的合作。”

“哦?”冷言诺敛眉而思,看着秦清,“小心始得万年船。”

“多谢王妃。”

冷言诺起身,“那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只是,拖得太久。”

“不久,刚刚好。”秦清说到“刚刚好”时,眼中闪过一抹终于大仇得报的放松。

“其实本王妃要杀他,很简单,也有无数次机会,你可知我为什么一直迟迟未动手?”冷言诺起身看向秦清,明显看到对方微微疑惑的眸光方才又道,“宫宴那晚,我是真想杀了他,就算是杀了他,我也自有办法处理接下来的麻烦,可是我还是停了手,你又可知为何?”

秦清摇摇头。

冷言诺突然抬起头,眸光跃过院落里花香四艳,看向远方阳光闪闪,语声突然极缓极清,“香叶喜欢研究医药,可谓是她毕生之愿,她很爱你,我看得出,你爱她,我也明白,所以我在等,从天慕来南国之时,我劝过你,虽然你恢复得很快,但是心病总得心药医,你虽然面上在笑,可是心里却终是郁结不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给了你时间,让你亲手无影无味的杀他,如今大仇已报,一天过完,便不会再来,你满了心中之愿,也该放下心中的结,春暖花天,她必为你心悦。”

秦清身子不动,一双秀气还的眉微微拧了一下又慢慢松开,同样随着冷言诺抬起头看着天,“她会过得好么?”

“你之幸她之愿矣。”冷言诺话落,未再说话,而是依旧看着地上破土的兰花,微微一笑,那一笑似乎是放开所有,今日她说的话已经够多,若是秦清还不能放开,那她也无法,烈国安王之死,必定引得南国朝堂一乱,宫烈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只是她没有告诉秦清,她将安王留到现在才死的另一个理由。

她以为……。

秦清看了冷言诺半响,忽然点点头,眉目间一瞬疏朗,“我终于知道香叶为何将你崇拜如此,对你忠心如此,因为你看似无情,可是心间却最为至明。”

冷言诺看着秦清,一笑,没有承认,没有否认,须臾,秦清退了下去。

心间至明…。呵…。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耳边突然传来慕容晟睿温润的语,正蹲下身的冷言诺偏头,阳光正好突过云层倾泄在慕容晟睿身上,一袭红衣端得是瑰丽艳逸,姿容倾倒间玉颜上更是光质玉华。

冷言诺嘴角一弧,“慕容晟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穿红色很好看。”一句话是心声,更是赞美。

慕容晟睿同样轻轻蹲下,看了眼那破土而出的兰花,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有你在,总觉得什么都是好的。”

有你在,总觉得什么都是好的,不是甜言蜜语,却胜是甜言蜜语。

而且,看过他双后负立,看过他步履从容,万事不急沉稳,如今看他蹲下,若是别的男子做这种行为,想必是低了那么一层,可是在他做来,竟然让人觉得,即使有人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也不能称得上是俯视。

他的天地,容光姿然,雍容华贵,一言一行,都是别人膜拜的道理。

她见花千尧穿大红色是一种妖娆,更配上那一身浓香,阴阳不分的面容,当真是妖孽无物,可是慕容晟睿穿着红色,简直就是温玉里裹了红纱,这样的他,她好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