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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命悬一线(1 / 2)

那托盘被人端着正一步一步走来,托盘上面杯中的液体越来越近,此时四面相围,窗户紧闭,屋顶,有人,门,被两位长老挡住。

当真是,插翅难飞。

……。

时间回到一柱香时间前,冷言诺与蓝枫站在地上,看着远远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隐在夜色下闪着琉璃光的嘴微微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手似乎轻抬起…。

“你是要救人吗?”空气中突然响起一道好听的男子声音,好听得就像是海棠花里清晨的低语。

“嗯,救人。”冷言诺答,欲抬起的手不着痕迹的拢袖,垂下。

“救那个屋里的女子?”空气中声音再度传来,明明不见其人,却似乎能看到男子轻提手臂,衣袖在风中荡出一股甜香的杏花味。

冷言诺又看了眼那屋子,很是轻然的点点头,“对,救那个屋里的女子。”

“嗯…”空气中似乎有声微叹,紧接着又道,“里面有苗宗两大长老守着,苗宗数十精护围着,嗯…。”男子似乎摇了摇头,又道,“不好救,不好救。”

“那依公子看,有何办法。”冷言诺不耻下问,神情很是认真与配合。

“我觉得可以放火,或者,放蛇,杀了两位长老,更或者,直接冲进去。”男子好听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响起,就像是在说这块瓜太大,如何分般简单。

冷言诺点了点头,托托腮,“苗族两位长老武功高强,冲进去。可行?”冷言诺一幅征询之意。

空气中有一瞬的静默,然后又闻,“看似很难,不过…有本公子出马,当然…。”

“呀。”空中一阵剑光闪过,似要将这夜色劈裂,周围一群花花草草,全部瑟瑟轻颤,然枝叶未落,毫发无伤。

“最毒妇人心,果真是不假。”地上那男子声音似乎喘了喘,一改之前轻柔语调,陡然升高,显然是没料到一直平静一问一答的冷言诺突然出手一剑袭来。

而一剑全然不带任何转折余地,但凡自己掉一丝轻心,那,现在…。男子看了眼四方花草,凝视冷言诺,微笑不动松然。

冷言诺看着站在数步远的男子,眉头微皱,唇瓣轻抿,男子轻裳缓带,宛如夏风一般清柔和爽,不看长相,光凭这一眼之感,就心生不出厌感。

她本已经绸缪,刚才她本来已与蓝枫说好,直接杀死一名精卫,再乔装进去…。这些精卫她全然不放于心,两位长老纵然武功高强,她亦有把握,她唯一没有把手握的就是苗宗之毒,所以才要比寻常更加谨慎小心,没想到,刚要行动,空气中就突闻男子声音,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旁,武功之高,又或者说,轻功运气之出神入化,自己竟一丝都未感觉到。

闻声之后,蓝枫要动手的动作都被她拦了下一来,只是尽力保持平静,引对方说话,辨其方位,而伺机出手。

当然,她赢了,看着男子蜜色衣衫上那条细长的口子,冷言诺无声一笑。

男子长相俊逸,倒也不算出众,可是偏偏那五官凑在一起就给人极度柔和温暖,犹如松柏过春,让人一眼难忘,冷言诺眸光在其面上轻轻一扫,“阁下神出鬼没,还怪他人心肠狠毒。”

“本公子可是来帮你的,真是不识好人心。”男子看了眼自己衣衫上的剑痕,撇了撇嘴,很是不悦,“枉费本公子千里迢迢来帮你。”

“帮我?”冷言诺眉宇微蹙,眸底余光一闪,轻笑道,“既然是来帮我,那可不能光说不练,喏。”冷言诺朝那灯光通明的房间里眼角斜了斜,意思不言而喻。

救出人,凭你天吹天阔。

男子看了眼冷言诺,又看看那灯光通明的房间,眉梢一弯,面上笑意然绽,一瞬如清华流水,流光耀眼,“好。”

冷言诺与蓝枫便见那着蜜色长衫男子,脚下一旋,带起无数风旋在空中轻轻绽放,夜色中,如飘飘杏花荡向那灯光通明处。

而随着男子起身,刚才被冷言诺剑气发罩,却毫发未损的花枝,骤然一缩,瞬间倒地,一片枯萎。

是的,刚才那一剑,冷言诺未有丝毫留力,自出京一路行来,她遇见无数意外,暗杀,偷袭,今夜于这未知境况下,又遇这不明男子,如果是友,必然清楚她定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所以,宁可错杀,勿放一个,上一世她就明白,商场如战场,战场如商场,上天既给她两世,心软,一次,也就够了。

不过,这男子,竟然用内力稳住这一切,直到抽身而离,方才显现出来。

蓝枫看了眼男子,又看了眼冷言诺,道,“不好不坏。”

不好不坏,冷言诺心绪微转,的确,这男子说不上好说不上坏,帮她,她倒要看他如何帮她,当然,真能帮她,也省事,无论发何,她也不吃亏。

而这个想法,自然也被那男子想明白,男子飞到一半突然想到这个弯,回头看了眼冷言诺,暗诽一声,狐狸,身姿却并未停下。

然后冷言诺与蓝枫便见那男子,轻抹如烟,落在一旁屋檐之下,然后,两名长老走了来,身后跟着几个精卫,最后,还有人低垂着头端着托盘。

男子眸光在几名精卫身上淡扫一圈,抬起头,冲远处冷言诺轻轻一笑。

虽然隔着长长月色,重重屋影,但是冷言诺却接收到那一笑,冷言诺也笑,看你本事。

一定,男子唇角一弯,目光一定……。

……

屋内,寒霜眼见那托盘越来越近,而四周重重防卫,瞬间,心一狠,开口,“听说,圣宫近来流年不利。”最后四个字,却猛的让两位长老心神一凛,遂抬起手一阻,端着托盘的男子动作一顿,默默后退几步,谦顺的站在一边。

“你如何听来的。”那位女长老当声质问。

“不管我如何得知,不过,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们。”寒霜嘴唇一勾,“你们不是想让我喝这东西吗,来吧来吧,我正好口渴,一喝下去,忘了其实也挺好,只是…。”寒霜很是为难的皱了皱眉,“只是,那些想对圣宫不利之人,还有背后的筹谋,如今,又逢南国新帝登基…。我就再也记不得,想不起了。”寒霜话落,很是着急的对着那端着托盘的男子招招手,“来来,快服侍我喝了。”那男子低头,朝两位老老看了眼,纹丝不动。

寒霜见男子使唤不动,也不急了,突然笑眯眯学着自家小姐样,很是诡异的一托腮,看着两位神情不断变幻的两长,戚然开口,“两位长老傻了。”

两位长老当真是傻了,圣宫的确最近…。只是,寒霜到底是胡说以救自保,还是…。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又看向寒霜,见其一幅自信满满果真音叟无欺模样,又想到,这位是宗族小主,逆宗的小主,最不好管教,他日,于宗于国都是害,两权相害取其轻,那位女长老最终对一旁端着托盘的男子点了点头,“既如此,请小主享用吧。”

男子恭顺的弯腰,又向寒霜走去。

寒霜面色无豫,看着那杯晶莹液体置于自己眼前,苦声一笑,喝就喝吧,她就不行凭她的本事还不能抵过这药性,不过,还好,她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

寒霜很是自觉的端起那杯忘世水,周身却已经开始凝取内力,力求抵抗这药性,在拿过那液体时,眸光却定在端着托盘的手指上,打量一眼低头弯腰的男子,不对,这手指太细腻,太光滑,不可能是一般精卫的手,寒霜眸光轻忽一转,此时因为她头微低,所以两位长老也未发现她的异样。

寒霜盯着那手指,那托着托盘的手指还似乎微微动了动。

“我来救你。”四个字,传音入秘。

寒霜心头一震,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依旧作杯送于口中的动作,这不是小姐的声音,这人是谁,为何来救她,据她所知,百毒老头现在可不会出现。

不管了,小姐说过,天降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下场再如何都比喝这忘世水,回苗宗做傀儡强。

于是,下一瞬,杯已送至嘴边,寒霜微微仰头,准备一饮而尽,神情绝决。

两位长老心微松,他们自然也怕那冷言诺突然出现,毕竟是天慕国璃王妃,当真杀了她,本来烈国与天慕不相往来,也算合平相处,真因为璃王妃而产生嫌隙,导致国系不稳,也不好。

只等寒霜喝下忘世水,两位长老已经做好抬脚离开的准备。

“呯。”杯碎,屋内突然一暗,原本灯光通明的屋子,光亮乍熄,两位长老几乎没看清,屋内那灯是如何熄的,下意识的同时出手抓向床榻,四周精卫自然峰拥其上,在黑暗里四处戒备。

而在灯熄那一刻,寒霜已经从床榻上被人拉向床底,同时,窗户开了。

窗户一开,月色滑入,正照着两位长老不可思议的脸。

无声无息,从他们手中抢人不说,还无声无息逃走了,这是何方高手。

两位长老瞬间跃至窗户,其中一位身子一纵飘出窗子,其身后数十精卫扫了眼屋内,同样跃窗追出。

所有情形,发生不过一瞬间,一瞬间过后,原本灯火通明,人满挤挤的屋子,空洞而冰冷,只留一位长老站在窗户处临风四面观察。

而床榻底下,寒霜看着窗户处那一双脚,心头一叹,还好。

再看一眼一旁亮着一双眼眸,看着自己的男子,没有吱声。

“走吧。”男子突然又是传音入秘。

话刚落,便拉着寒霜直接自床底如鱼般滑出,然后飘至门口,而那长老竟也未有所察觉。

已至门口,寒霜突然身子一停,一个转身,朝窗户口那长老而去,男子看着寒霜突然往窗户处奔去的动作,竟出现几分欣喜,这小丫头更狠,是要杀了这长老吗?

然而,寒霜却将手伸向了那长老的腰际,那小手只差一寸就将够到那腰间挂着的囊袋,男子突然负手站于门口看着。

周围都很安静,就如同在演无声电影,而此刻的寒霜却只盼那长老太过专注窗外搜寻,而不要回头,只要不回头…。

然而,世事总有不尽如人意。

留下的长老赫然正是那一位内力厚为雄厚的男长老,长老回头了,凉月清辉下,用那一双精精灼目的目光看着寒霜,看着那双欲伸向自己腰际的手,然后再将目光移向寒霜的手,阴寒中透着算计,光束闪闪,似乎在想着如何拆分这一块肥肉,横切,竖砍…。

长老甚至于看也未看门口那依旧着精卫装束的男子一眼,眼底带着微寒的笑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并不是任何人的专利,他贵为苗宗大长老,又怎么会当真被骗入局内,能在自己眼底不动声色离开的,至少在此地,没有几个,而且,寒霜现在已经等于就在他的手上,那男子,不管是谁,他现在,敢动么。

而正伸手的寒霜却太过专注于于那囊袋,甚至都未觉察到头顶上只须微微抬手,就可以一掌击毙自己此时未有任何防护,同时也来不及防护的脑袋。

又或许,寒霜知道,那种杀意太过明显,她都能感觉到那老者的犹豫,是杀了这个根气灵沛的小主,还是…。

可是,寒霜已经顾不得,她本就赌,赌大长长最多重伤她,而不会杀她,重伤或者死,与那个袋囊相比,她选前者。

而门口那男子面色依旧未变,似乎寒霜死与不死都与他无关,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个袋囊上,是什么东西重要到以命去得。

而远远的,冷言诺看着那瞬间黑暗的屋内,心中默默数着一个数,然后,她转身,朝着与那客栈那房间相反的地方而去。

屋内,大长老抬起了手,指尖微缩,似犹豫了下,然后,动作陡然对准寒霜的头,凌烈直下…。

与此同时,寒霜已经够着了那个袋囊。

门口男子眸光已经移开了那袋囊,看向那长老携夺命之势的手,眸光一缩,此时此刻,纵然他出手阻止,也已来不及,除非时间停止,否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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