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将身子覆上去,便觉身下温香软玉跟锦缎丝绸般滑腻似的,随即嘴角弯弧力度更为张扬,一手探下,头深深一埋……
许久,男子抬起头,黑夜里眸光似乎晃动了一下,带着丝疑惑,又再看床榻上女子一眼,然后眸光望向床榻四周,在黑夜中那眸子弯弯如柳叶,一轻一动皆是流水情意。
“嗯…..”床榻上人儿突然一声舒媚的嘤鸣,男子闻声,顿时眼眸一亮,那多疑的眸光一散,将头深深埋下。
吻到深处,男子似乎发现不对,刚要起身,可是,身下人儿却突然将男子伸手一拉,吻,自动送上。
热烈而激情。
“呵呵…..果然,女子都是狂峰如浪蝶,经不起丝毫情扰……”旖柔暖帐中,只听得男子声音低低压压飘出来,那声音开音提高,尾音轻垂,无形中自有一股风流逸美。
......
男子投情深入,却全然不知暗中某双眼睛正看得脸红心跳。
“小姐啊……”暗处,低低心声,就快冲破心房壁垒突撞而来。
这倒没的差事啊。
……
当晨曦提着缓慢的脚步照进客栈,溜进房间里时。
屋内,气息靡靡,衣衫拂乱,一地旖旎,可想昨晚之激烈。
门轻轻被推开,紫色的裙裾在站槛上轻扫拂过,一丝微凉的风吹进屋内,纱帐轻摇。
床榻上,突然有一只精美如玉竹的手伸出纱帐。
“小妖儿,你总是这么早,又是来捉奸的么……呵呵……”声音慵懒来自纱幔后的床榻,来自那精美如玉竹般手的主人,而主人轻笑之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便见那手一招,地上外袍飘了进去。
随即是悉悉疏疏的穿衣声。
“怎么,这是还舍不得走?”门口传来女子清丽又戏谑的声音。
冷言诺站在门口看着那突然静如水冰的纱幔,然后向前一步,“我劝你可别动手,那可是这小县最美的蝴蝶姑娘,恩客数之不尽,其中江湖游士,说书小二,可是不分等级,你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这美人儿,那……..”冷言诺向前一步,绿纹绣鞋直接踩在散落于地的衣衫上。
闻言,纱幔内床榻上男子正欲掐向昨晚与他风流一度的“美人儿”的动作一顿。
“美人儿?”男子眸光如火,直欲将面前之人尽数烧灼,然后声音对着飘出纱幕,“璃王妃的确是有些本事,竟让本王着了道儿,层层迷惑都没乱了你之心。”
冷言诺轻笑一声,“也是啊,连自我弱点都暴露了,却还是没能让本王妃上当,不过,南国齐王竟会如此下作手段,当真是令本王妃汗颜。”
此时,帘慕被扒拉开,一男子随意着宽袍下榻而来,面容之俊美不说,那风流之态更是一举一动之间皆隐隐如光环散动。
竟然正是之前那林中所遇男子,可是像又不太像。
男子看了眼冷言诺,目光落在其身后的寒霜身上,随即轻哼,“倒是忘了这迷魂术还有你会。”
“彼此彼此,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冷言诺身后,寒霜笑嘻嘻道,她都不好意思说,王爷,昨晚你已经被我给看光光了。
男子下榻之后,虽然面色阴郁,但是不过一刻,便恢复如常,对着冷言诺开口道,“你是如何看破的,本王处事一向小心。”
冷言诺眸光一眯,声音轻缓如珠拔落玉盘般响起,“你事前定然搜集过我的信息,知晓我生性多疑,处事不留余地,所以故意引我怀疑那男子的性别,劳师动众随行奢华精致……..”冷言诺走至桌边坐下,又道,“你一定听说了南宫玉儿自天慕回南国时的光荣事迹,故意让我觉得你也有不近生人的特殊怪癖……”冷言诺看了眼垂帘幕一眼后,接着道,“其实你也不可谓兵行险招,便凡我不上当,我不相信,你就功亏一篑了,毕竟南国齐王行事之风格可是最为诡异的。”
“哼。”齐王上前一步,手指一撩鬓发,“你怎么知道那男子不是我,我已经故意让他装颓靡,让你卸下戒心,其至牺牲两名婢女…….”
冷言诺摇摇头,“你找的傀儡的确不管外表面貌都极为相似,可是,风流有余,自信不够,不羁足矣,只欠火候,美则美矣,毫无灵气,还有……”冷言诺笑道,那男子一个侍卫之言竟如此相信,又有哪一个侍卫整日里做着杂活,手指却依旧那般光华,气质出众的,你太自信于自己的样貌,又怕自己的样貌暴露,乔装做一旁侍卫,可是,传言,南国齐王极为爱美,身边之人无不美好,纵然两名女子都是双姝之玉,美中极品,又怎么会寻那般平常的一个侍卫来撑伞,还让其近身。”
冷言诺话落,楼下似乎还想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本王当真是小看了你,可是你也确实没必要为了试探而连杀两名婢女,要知道,那可是本王费尽心思搜罗来的佳品。”男子笑意盈盈。
“那本王妃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设下如此陷阱……一路跟随,扰我心志,还故意推脱身份。”冷言诺反问。
南郁北向前一步,在冷言诺对面坐下,然后眉眼弯弯,尽是痴然的看着冷言诺,“捉弄有趣。”
冷言诺恬然一笑,“杀人好玩。”
男子一笑,下一刻,面色立马一沉,声调提高,“可是,冷言诺,你至少也该给本王找个女子,你竟然找个男子,还是如此…….”南郁北一掌拍在桌上,方桌倾然化为粉沫。
眼看粉沫于空中散尽,冷言诺依然端坐怡然,还甚为从容的站起身,“本王妃只是没曾想南国齐王好色至此,明明南国派你来是查南国公主之死事宜,可是你却在云县纵欲逗留,这要是让南皇知道……”冷言诺突然一幅不启于齿的摇摇头。
南郁闻听冷言诺话落,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然后开口,“我的属下呢,我就不信,璃王妃果真如此好本事,还能全部处置了不成。”
“处置可不成,南国仪仗随着冰棺即日就要进京,少了你和你的属下怎么行....你说是吧,蓝枫。”冷言诺突然对着窗外道。
窗外不知何时立一蓝色身影,似乎与这空气都融合一处,永远无声无息。
蓝枫轻轻点点头,同样看了眼纱幔,表情极为复杂,似乎对某些事情感觉极为不舒服。
南郁北一双弯细又情意无限的双眼看了眼冷言诺却限入深思,他总觉得不太对劲,虽然他不喜近生人,却也没南宫玉儿那么严重,虽然冷言诺给他配了个男子,还一夜春风,他中了寒霜的迷魂术恍然不知,虽然那男子奇丑无比,传出去于他声名亦是有损的,纵然传了出去,他堂堂南国齐王还有人敢当面笑他不成,可是……还是,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对劲,冷言诺当真如此简单,竟然将他骗至此步,只是为了让他心里留下阴影?
他的那些属下竟也被冷言诺控制得如此好?
“啊,大胆,竟然公然掳劫良家青男,还如此践踏,践踏不说还乱言自己是南国齐王,放肆,南国齐王明明与南国仪仗队带着冰棺即日就要进京,又如何会在此,南国公主刚死,南国齐王怎么会当真不管正事,如此荒淫无度……”冷言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改之间从容不迫,轻缓镇定之态,一手横指南郁北,面色正然,义正言辞。
与此同时,门口,一位穿着官服,标志九品海马补的的一位中年男子带着一队官兵赶到,正巧看到屋内,冷言诺直训宽袍男子,面色凛然……
其身后,香叶与云落蹿了出来,对着那九口县令抬手一指,“大人,就是他,今天早,我们王妃一早醒来就觉不对劲,听隔壁房里隐隐有哭泣之声,然后……”香叶当先开口,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凛然欲救良家少男的璃王妃给衬托得无比高大,将“冒充齐王”的男子给贬得一文不值,将床榻上始终未见面的人说得身孤可怜……简直就是人人闻听都得掬一把同情泪,对璃王妃,要竖起大拇指,只赞这世间女子亦赛过男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