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飞尘遭受攻击后的三十分钟后,那名被他俘虏的求生者悠悠转醒。
“嘶……我这是在哪里?”
爆炸的余波对他的影响显然不轻,即便现在睁开了眼也依旧觉得头昏脑涨。
还没等他从这状态中回过神来,燕飞尘的脸缓缓出现在他有些迷糊的视野中。
一瞬间,他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下一桶冰水直接清醒了过来。
面对燕飞尘那十分不善的神色,他只能尴尬的开口道:“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挺大的,关系到你的命。”燕飞尘平静的回答着。
此话一出,那名求生者恨不得从地上弹起,给燕飞尘来个五体投地好让对方放过自己。
只是当他想要活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仿佛和身体分了家。
为了防止对方苏醒以后使用什么道具,燕飞尘在他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卸下了他四肢的关节。
对方现在也就脖子和身体还能稍微蛄蛹一下了。
“大哥!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我就是做个小支线而已,大不了我支线做完的奖励都给你!”
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这名求生者果断选择破财免灾。
“支线?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支线目标,其实是我吗?”
“啊?!”
这名求生者此刻愣住了,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其他求生者也能成为支线任务的目标。
“支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毁了我的大计,你该怎么补偿?”
“这样,你要什么补偿,我给您什么补偿,只要您能留我一命!”
认怂,飞快的认怂。
这是他在认清现实以后的选择。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可不想就这样白白丢了性命。
还好这个支线的失败惩罚力度并不算大,出点血就是了,先把命保住才是硬道理。
“先把这个东西签了,我们再说后续的事情吧。”
燕飞尘说着,把当初准备拿去和刹签订的契约取出,并把眼前这人的右臂接好。
“那什么,哥,我是左撇子……”有些尴尬地晃动着自己的右臂。
燕飞尘也没多说什么,重新卸掉了他右手的关节,并接上了左手的关节。
眼看左手恢复行动,他也是二话不说签下这份契约。
或者说他巴不得和燕飞尘签契约,毕竟口头承诺的信用度实在是太低了。
不过这名求生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份契约签了还不如口头保证。
毕竟后者能让你死得痛快,前者是凌迟酷刑,用的还是钝刀。
签下这份契约之后,燕飞尘也是知道了这家伙的名字:我想射点什么。
不得不说,现在奇葩的称呼是千奇百怪,前有圣手药剂师,后有炮王射手。
没多在这些奇葩称呼上花多少心思,燕飞尘直接让对方拿出存储空间里的东西。
经过一番挑选以后,燕飞尘随便拿了点当作补偿,其中就包括一支吐真剂。
这东西有着灾厄空间的标注,效果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有着契约傍身,燕飞尘也不担心这家伙会跑,立刻转身走向奄奄一息的反抗军成员。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人正不断为他稳定伤势。
在炮王射手的轰炸之下,燕飞尘辛辛苦苦救出来的炮灰们,只剩下了韦伯一人,不过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右臂直接没了半截。
“我来吧,你还是赶紧去稳定自己的伤势比较好,顺便去看好那个人,他对我们很重要。”
有着先前的声望,韦伯也是默默起身去了一旁。
当然,在看向那名求生者的时候,他的眼里带着明显的仇恨。
明明已经救下了那么多人,或许只差一点,他们就能逃离这个狩猎场加入反抗军拥有还算光明的未来。
如果可以的话,韦伯恨不得用自己的这条断臂去掐死炮王射手。
但既然燕飞尘说他还有用,那么韦伯自然也只能在一旁带着怨气监视着他。
至于那名反抗军……
即便有了治疗,他能不能好起来也要打个问号。
“让我看看你对救出‘缺陷人’到底有多大的执念吧……”
燕飞尘拿出一支强心剂,直接扎入对方的心脏位置。
随着药剂的注入,对方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一副随时都会死亡的样子。
想要拯救对方,没有足够的医疗器械是不可能的,按照目前的情况,一旦那个炮王射手任务失败,对方就会立刻派人前来搜捕燕飞尘。
在这种情况下带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伤员是不明智的,除非现在血鸦还在身边。
既然注定这位反抗军要被抛弃,索性赌一手他会不会来个回光返照,告诉燕飞尘一些重要的信息。
也许是强心剂的作用,在注射了十秒后,这名反抗军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双目紧绷,仿佛随时会爆开来一样紧盯着燕飞尘。
“你也清楚你现在的情况,告诉我该怎么和反抗军取得联系,以及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这名反抗军此刻思绪万千,他清楚将消息交给燕飞尘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但……他还是不太能确定燕飞尘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
他刚说出一个字,燕飞尘拿出那个仪器对准了自己,并将得到的结果展示在他面前。
眼前的燕飞尘和他一样,都是‘缺陷人’。
见到这个结果之后,他仿佛卸下了一切戒备,死死抓住燕飞尘的双肩,用尽全身的力量说道:“西南……标志!”
说完这四个字之后,他双目一凸,抓住燕飞尘的双手也失去了力量,整个人无声地朝着后方栽倒下去。
刚刚的那一切不过是他的回光返照。
一刻也没有为面前这人的死而哀悼,燕飞尘站起身朝着炮王射手走去。
对方还躺在原地,只有一条左手在不停摆动。
很显然,他并不会重新接回关节的技能。
听到燕飞尘回来,他奋力抬起头。
“老哥,要不帮个忙?把我的手脚接回去呗?现在这样我不纯是累赘。”
刚说完,一旁的韦伯就又投来了厌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