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角堡垒，费纳尔房间内。
此刻，这个房间的主人正坐在某台仪器的面前，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战报，整个人的面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很显然，费纳尔此刻有些烦躁。
燕飞尘的功绩已经在怒角堡垒里传遍了，先前有扎里克护着他，自己就已经没那么好动对方了，现在更是没可能。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对燕飞尘动手，费纳尔心里清楚。
只要他愿意把自己私藏的秘药全都拿出来，那么未必不能拿到燕飞尘的遗体。
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实在太过巨大，不是他能够承担的。
届时他目前的地位会被直接剥夺，失去了将军的身份，他所有的研究都可以被一个借口原地充公，而他接下来的研究也会被迫停止。
将所有夜魇的身体组织收集并培育聚合成一个全新个体，这种事情也有其他的种族在做，但这只能是隐藏在最深处去做，一旦暴露必然会被其他夜魇群起而攻之。
如今大战即将来临，届时所有战线互相串联，就会有大量的夜魇往来其他各个种族所在的堡垒，万一走漏一丝马脚，他们角魔便会瞬间沦为众矢之的。
一想到后续会出现的种种后果，费纳尔的心情便一点好不起来。
而更让他感到恼火的，是此刻仪器上的内容。
这是一段回放，而在这些天里，他已经盯着这个回放看了几十上百次，试图从中看出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但很可惜，实验中一切被记录下的结果都在表明一件事，他没错。
可既然没错，为什么记录下来的画面会是这个样子的？
画面上，‘混合者’正缓缓从平台上走下，费纳尔已经解除了他的束缚，准许他能够自由活动。
可就在‘混合者’自由活动到第十分钟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崩溃，体内各个夜魇特征器官开始相互排斥冲突，最终让它化作一滩烂肉倒在实验室内。
这完全超出了费纳尔的预期，他连忙翻看实验的结果，上面展示出的数据没有错，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失败了。
所以他才会不停反复地观看这段录像，希望能找到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可那些被定死的数据，这不断反复上演的录像，真的能帮他看出什么结果吗？
答案是否定的。
“难不成……我真的需要他的身体……”一个想法出现在费纳尔的脑中。
距离实验的成功兴许只差最后一步，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完成真正的‘混合者’……
动用自己所有的心腹，拿出自己私藏的所有秘药……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后果？现在的他哪管那么多，他只在乎眼前，他只在乎自己的研究成果。
成王败寇，等他带着完美的‘混合者’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谁又能说他的决定是错误的？
等他让‘混合者’进入战场，让角魔的损失大幅下降的时候，谁敢说他的决定是错误的？
此刻的费纳尔已经有了些许疯魔的意味。
就像燕飞尘当初在营地内和罗德分析的那样，像费纳尔这样的人，越是接近最终结果，他们就越不会放弃，反而会开始变得歇斯底里，就比如眼下。
费纳尔站起身准备走出这房间，为了‘混合者’他已经待在里面太久。
而现在为了那个完成的目标，他要走出这个房间。
就在他将房门打开的那一刹，费纳尔看到了一个表情惊愕的人——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