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孟超大吃一惊,喊道:“我家副镇确实是诚意归降啊磁侯,磁侯,你不能杀我啊”
但冲进来的军士根本不听他的喊,架起他就往外面拖。
左光先也吃惊,但却不敢吱声。
“慢着!”顾君恩伸手制止。
军士停了下来。
顾君恩踱步到孟超身边,微微弯腰:“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孟超脸色涨成了通红,激动无比。
顾君恩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悲悯:“既然你执意寻死,我也救不了你,拉出去吧。”一摆手。
两个闯军架着孟超,继续拖行,直将他拖到帐外,又把他双手反绑起来,推搡着他去行刑,孟超一边走一边哭喊:“冤枉,冤枉啊”
等到了行刑处,被四个人,按捆在行刑的木凳上的时候,他又哭喊道:“副镇,你错了啊,贼军就是贼军,他们不会接纳咱们的,可恨我孟超死的冤枉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等到了最后时刻,行刑的刽子手喝一口酒,噗的一声喷到鬼头大刀之上,接着举起大刀,准备斩下的时候,孟超眼角流下两滴泪,哽咽道:“早知道不出城了,还不如死在城中!”随后闭上眼睛,再不多言。
“斩!”军官一声喝令。
刷,寒光一闪,鬼头大刀立刻斩下。
但并没有预料的血光飞溅,人头落地,因为那柄鬼头大刀并没有落在孟超的脖颈,而是掠过他的头顶,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斩在了他的面前。
原本以为必死的孟超久久没有感觉到脖颈的疼痛,也没有等来,人头落地之时,依然还能大喊一声,好快的刀的畅快,过了很久,直到真切感受到,大刀落在自己面前的冰寒之时,他才有些不敢相信的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抬头,就看见了刽子手狡猾得意的表情,像是在说,怎样,爷的刀法够好吧?多一点吓不到你,少一点可就真要了你的脑袋了。
来不及多想,两个军士架起孟超,又将他拖回刘方亮的大帐,并为他松了绑。
孟超惊魂未定,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刘方亮朝他笑道:“好汉子,至死也没有求饶尿裤”
左光先也笑,顾君恩却依旧面色严肃的坐在那里,虽然孟超毫无破绽,已经是取得了刘方亮的信任,但他心底仍有些怀疑。
孟超终于回过神,抱拳:“这,这是什么意思?”
刘方亮道:“除了这封信,你家副镇还有什么说的吗?”
孟超反问:“磁侯,你这是接受我家副镇了吗?”
“但是诚意归顺,我岂有不接受之礼?但若是虚假诈降,也绝瞒不过我的眼睛,到时城破之后,定加倍偿还。”刘方亮正色。
孟超露出欢喜,向刘方亮抱拳行礼:“岂敢诈降?如今情势下,岂不是自取灭亡,这点道理,别说我家副镇,就是我,也是清清楚楚。”
“孙惠显既然请降,为何不在信中写明开城时间?”顾君恩问。
“我家副镇说,此事机密,不宜在信中说,只有磁侯愿意接纳,我才可当面说明。”
“那是何时?”
“后天午夜子时,后天是尤世威的寿诞,尤世威已经病入膏肓,不日即将离世,他寿诞这一天,尤振武一定会离开军营,返回家中,为尤世威祝寿,军中无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孟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