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现场一片恍然大悟的点头,对于红夷大炮能造出,他们也就不奇怪了,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就看向了城头,眼神里都是尊敬,甚至是崇拜---那里,红缨铁盔,身穿棉甲,披着大氅的尤振武正在和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商议着什么,时不时,他还抬起头,关心红夷炮上城的过程,冬日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清楚看见他脸色无比严肃,好像是在忧虑什么?
刘廷夔三人则是连连点头。
原来,就在刚刚,尤振武交给他们一本新写的操炮手册,并叮嘱他们,因为榆林铸炮厂铸造工艺的有限,也就是因为白口铁的原因,这一批红夷炮的炮管是有寿命的,大约只能保证发射三百发弹丸的安全,此后炮管就会进入炸膛的危险期,因此就不能再使用,需要报废,回炉重造。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的就是减少炸膛的风险,从而更好的保护炮手,因为一旦炸膛,受到伤害最大的,一定是操作火炮的炮手。
为了准确使用,每日发射的炮弹数量都要清楚记载,一旦到了寿命的临界点,就要停止使用,交付铸炮厂回炉,而且回炉后的铁水,也不能再铸炮,只能降一级使用,作为兵器或者是甲胄的用铁。
刘廷夔三人对于“白口铁”并不是太能理解,也不明白,为什么出现了白口铁,炮管的寿命就会受到影响?但他们对尤振武的判断,却是毫不怀疑的,更能知道,尤振武这么做,正是为了保证他们这些炮手的安全,因此三人心中都是感激,答应在操炮的教程中,会记录每日发射的炮弹数量。
“世人都说红夷大炮宝贵,其实最宝贵的不是大炮,而是操作的炮手,若没有娴熟精准的炮手来操作,再好的火炮,也发挥不出威力,而一个优秀炮手的培养,需要相当的时间,大炮可以重造,但牺牲的炮手,却不能再重来,所以你们记住了,但是有危险,你们要毫不犹豫的舍弃大炮,但有问责,一律由我承担。”尤振武道。
“谢总镇,总镇如此爱惜,我三人永远铭记。”
刘廷夔三人都是感激,对尤振武深辑。
站在旁边的李承芳却觉得尤振武太过小心了,大明的大炮,历来都是出了裂缝,或者是临场炸膛,方才会报废重造,从来没有听说过,炮弹定量,发射到一定数量,即行报废的事情,这样是不是太浪费了?要知道,铸造一门大炮,从熔铁一直到最后的打磨,前前后后可是要花费大量的银子,又或者说,三百发的数量,是不是太少了,如果一日打了几十发,岂不是十天就要报废?
像是看出了李承芳的想法,尤振武说道:“铁模铸炮法,虽然省工省力省时,但对炮管的寿命,却有一定的折损,同样的铁水,同样的工艺,如果使用泥模铸炮,炮管寿命能达到六百发。这其中的一长一短,一利一弊,是我一直斟酌的,就现在来说,铁模铸炮是最适合我榆林军的,但铁模铸炮的缺点,我也必须弥补,所以我才要制定三百定量法,为的就是保证炮手的安全,也是避免大炮炸膛,对我军心士气的影响,相比于这些,即便多费一些银子,往来多折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李承芳明白了,肃然拱手:“总镇深虑,卑职汗颜。”
脚步声响,钟茂先奔了过来,向尤振武抱拳行礼:“总镇,都运上来了。”
随着最后一门小炮的上城,四门红夷炮都被运上了城头。
尤振武点头:“辛苦了。”目光看刘廷夔连元和王永春三人:“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记着千万小心。”
“总镇放心,”刘廷夔拱手:“我三人知道怎么做。”
行一礼,刘廷夔和王永春向四门红夷炮走去,连元则是登上二层敌楼,负责观测。
四门红夷炮,分别被放置在南城城墙的不同位置,首先要测试的,就在放在城楼附近的那一门一千斤的重炮,刘廷夔他们三人来到时,都任,王家禄,孙惠显刘廷杰,连同诸位老将,正围着那一门重炮看,此时的红衣重炮,已经是装上了轮子和炮架,炮口向着城外,身上也批了红衣,看起来威风凛凛,不愧有“镇辽抚远大将军”的称呼。
这还是一千斤的红夷大炮,如果是那种两千三千斤的巨型红夷大炮,会更加震撼。
轮子和炮架,都是尤振武亲自设计的,轮子巨大,远超炮身,轮毂轮辐轮辋都是实木的,由匠人精心打磨,坚固又科学,又使用热胀冷缩法,将一般大小的铁皮圈套在木轮上,给外胎增加了铁皮,减少木质车轮的磨损。
一句话,红夷大炮不止是武器,也像是一件艺术品,为了它的成功制造,尤振武可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