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陷害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只要说他发表了反革命言论,再捏造出几个证人来,就可以把人定义为“现行反革命分子”加以惩治了。
现在,“被陷害”的成了她自己,尽管也没有实质性的举动,只是借用了一下她的字迹,她顿时就受不了了,跳着脚骂人,责令公安部长赶紧给她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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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报社,杨总编正在办公室里等她。
“杨伯伯。”
“安安来啦,坐。我有件事要跟你探讨一下。”
“什么事呀?”
杨总编把她之前写的那份退婚声明递给她,问道:“这事已经过了两天了,你现在看看,有没有什么想修改的地方?咱们正式发布之前,要先跟你再确认一下,一旦发出去,可就改不了了。报纸这种东西,跟广播还不一样,白纸黑字印出来,那可是能保存很多很多年的。”
宁安:“……”
您这暗示都快赶上明示了。
她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还真得改改。我那天气坏了,有点情绪。现在看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我和陈思进认识多年,虽然他变心了,爱上了别人,还没主动来找我退婚,实在是不尊重我。但是吧,结了婚还能离呢,别说我俩只是订婚了,还没结呢。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成全他吧。我发个简单的退婚声明就好了,就不给他上纲上线了。”
杨总编笑道:“好孩子!你做得对。你杨伯伯我也是这个想法。”
他招呼宁安上前,离他近了点,小声问她:“今天早上的事你知道了吧?”
宁安点头,“我来的路上看到一些,好多人聚在那儿看。”
杨总编笑道:“现在这个局面,是不正常的,我们整天挂在嘴边的那些话,也是不太正常的,这些事情迟早都会过去,等以后时过境迁,再回头看今天的情况,就会觉得有点…荒谬,或许还会有点可笑。安安呐,有些时候咱们那样说话是没办法,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当我们可以选择的时候,就尽量还是不要这么说话了。你发的这份退婚声明,会被很多人看到,现在当然没什么,但以后你自己看了怕是都要觉得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了,杨伯伯。我也不想这样说,但我当时写的时候,就觉得这样写才能显得事情比较严重。”
“你这个想法倒是对的。你是个聪明孩子,难怪你爸爸老是夸你。要是前两天,你这么写也就这么发了,杨伯伯也不找你。虽说以后看可能会尴尬点,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是现在情况有变嘛,老陈夫妻俩都瘫痪了,老陈铁定要退下来去休养,他们的亲家被贴了大字报,眼瞅着也要不行了,你爸爸和老陈毕竟也是相识多年,以前处的也不错,你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发,不知道真相的人可能会说你落井下石。”
“我没有哦。我知道陈叔叔摔伤的事,心里也很难过的。”
“杨伯伯当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这么写,只是气愤于陈思进的背叛,但是别人不知道呀。这些事情赶到一块了,因果就不是那么容易掰扯的清。而且世人同情弱者,他们会觉得,陈家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这么不留情面,实在狠心。安安呐,咱们活在这个世上,还是得爱惜自己的羽毛。知道吗?”
“知道了。”
她问道:“那个大字报很严重吗?”
“刘锡文这个事情很严重,不光是他自己犯的罪,还有,贴大字报的人用了那位的字迹,别的不说,那位小心眼第一个巴不得他死。”
“哦。”
“这事你不要管,事事小心谨慎就行了。”
“好的。”
“那你就在我这儿改吧。改完还给孙成昀就行。”
“嗯。”
“喝水不喝?”
“喝。”
杨总编:“……你还真不客气。”
宁安晃晃脑袋,“客气啥呀!”
杨总编纡尊降贵,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放在她左前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