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着一根棍子,敲敲这个敲敲那个,打的很有节奏感。
宁安:“……”
打地鼠游戏被别人玩了。
大概是注意到有人在偷窥,打人的少年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了,不过这回,他开口说话了:“你们还是不是人?那么小的孩子你们都要跟踪,人家好不容易要了点吃的你们就想抢,你们还要不要脸!”
挨打的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哀嚎:“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宁安拖着棍子从墙角冒出来,冲上去就加入了战斗,一根棍子使的虎虎生风。
挨打的三个人边认错边哭,就看那小孩要东西比较简单,要的还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包子和麻团,平时他们能要个烧饼就算走大运了!
他们就想着抢了她的让她再去要,没想到这小孩跟泥鳅一样,在巷子里拐来拐去,看着走的不快,他们愣是追不上。好不容易快到死胡同了,半道上又窜出一个多管闲事的,他们毫无防备就被人敲了闷棍打翻在地,然后就再也没翻起来,一直挨打。
两个小屁孩,打人怎么这么疼呢!
“别打了,我们不敢了。我们就想尝尝包子和麻团,没想欺负她。”
“你们还敢说!你们抢她的东西就是在欺负她!难道只有打人才叫欺负吗?你们跟踪她,抢她的东西,她要被你们吓着了。”
宁安配合的露出个恐惧的表情,踉跄着后退了一小步,说道:“嗯嗯,害怕。”
怕的鞋都掉了一只。
宁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趿拉板,容易掉,人后退了,一只鞋没跟着走。
她抬起踩了地的右脚,在左脚的鞋面上蹭了蹭土,小脚丫往前一伸一拱,就把鞋穿上了。
那少年安慰她:“别怕,哥哥保护你。”
说着话,他抡起棍子又把三个人敲了一顿。
敲完了人,他就开始苦口婆心的给人家讲道理,核心意思就是:大男人有手有脚,靠劳动就能养活自己,何至于和他们这些没有劳动能力的孩子一样沿街乞讨呢!
“齐洲现在有好几个厂都在招工,你们整天满城跑,应该是知道的。你们把自己洗洗干净,去工厂里找点事干,比在外面乞讨强百倍。”
“你说的简单,我们又不识字,工厂根本不收。”
“那你们就先去识字啊,扫盲班又不挑人。”
宁安问:“扫盲班不挑吗?这么臭的也要吗?”
乞丐们不服气:“你也是乞丐,你也臭。”
宁安抡着棍子就敲人:“我不臭!你才臭。”
那少年安慰她:“妹妹不臭。你歇着,我帮你打。”
宁安跳脚:“使劲打!”
“好嘞!”
乞丐们:“……”
呜呜呜。
悲伤的眼泪流下来,在脏兮兮的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看着更让人觉得糟心了。
少年打完了人,接着跟他们讲道理:“跳到河里把自己冲干净能费什么事?说到底还是你们懒,你们总想着不劳而获,要饭多省事啊。知道为什么你们要不着东西吗?””
“为什么呀?”
“因为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只帮该帮的人,你们这些明明能自食其力却坚持在外面要饭的人,不该帮!”
宁安啪啪给他鼓掌:“哥哥真厉害,懂得好多。”
少年笑了笑,说道:“咱们走吧。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现在不是很太平,我怕你再遇到坏人。”
宁安说:“等一下。”
她把木棍递给少年帮拿着,拐到死胡同里拿上了自己的碗。
“哥哥,给你吃。”
她把碗举到少年面前。
“给我吃?”
“嗯。我吃了一个包子了。这个给你吃。谢谢你帮我打坏人。”
“不用客气。这都是应该的。哥哥不饿,你吃吧。”
“给你吃,我再去要。”
“这么大方啊,要东西很难的,哥哥都要不到。”
“容易的。我去要。我要饭给你吃。”
少年瞬间笑的如春风化雨,他伸手拿起了那个包子,几口就把它吃了下去,然后跟宁安说:“那就谢谢你了。”
他眼角余光看着三个乞丐爬出去一段距离,然后飞快的站起来跑了,这才跟宁安说:“我叫和钧,你呢?”
“宁安。”
“你本来想干什么?”
“吃完麻团,再去要甜沫。”
“哥哥正好有一点钱,我们去买一碗甜沫吧。省得你干吃麻团了。”
“好。”
她懂什么钱不钱的,有的吃就行了。
和钧带着她来到一家卖甜沫的摊子,给她买了一碗甜沫。
老板看着这两个初看像乞丐,再看像穷人,再细看又有点四不像的孩子,给他们盛了一碗甜沫,又让宁安把碗里的麻团拿起来,给她的乞丐碗盛了大半碗。
“俩人都喝吧。”
宁安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谢谢大叔。”
“嘿!你还挺客气。”
吃完了早饭,和钧问宁安:“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他根本就不相信宁安是个乞丐,只以为她是谁家淘气跑出来玩的小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弄了这么一身衣服穿上,就那么理直气壮的去要饭,一脸的天真无邪,不知人间险恶。
这要是放任不管,没多久就得被人拐跑。说不定会被人绑架了要赎金。
他从她出现在这条街上就注意到了,讨饭还那么挑剔,谁信她是个乞丐?
宁安说:“我只知道回家的路,不知道我家在哪儿。”
“那你指路吧,我陪你一起回去。”
“好。”
宁安带着他,往自己的大房子走去。
她没注意到,和钧的表情越来越微妙,终于,等她走到大宅侧面的狗洞,拿开挡住洞口的杂草,准备往里钻的时候,和钧阻止了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